受吸引,所運者不計其數,數十里而不絕。各地糧米集中至中州,再難轉運,米價已成競爭,現已降至均價每石八錢。」
高務實鬆了口氣,難得展顏微笑起來,道:「很好,再傳我令,各地官府要嚴加核查,糧商也不得虛報分量,不得桿秤作假,不得收買官民。」
這下子河南巡撫張一元真是服了,贊道:「利用放開高價吸引糧商,反令其自主降低米價,閣部之才果然經天緯地,下官拜服。如此一來,河南再不用擔憂糧食不足,只是接下來該如何做,還請閣部指點。」
高務實擺手道:「撫軍言重了,此法並非我獨創,幸有先例而已。如今災情已初步穩定,糧款皆已無憂,接下來便應當是醫治疫病,並使災民儘快恢復生計,重新耕作,我官府當以工代振,逐步恢復各地城鎮秩序。這些事稍後我們再共議詳情。」張一元稱好。
與此同時,災民也開始傳頌高務的實事跡,有人說:「這高南寧本就是我河南大儒,昔年由高文正公和郭安陽公二位首輔悉心教導乃至成器,而後清丈田畝,審核徭役,改良驛站……哪件事不為人稱頌?」
有人接話道:「可不只是如此,高南寧在廣西時,但凡有豪門權貴害民之事,但都是明察秋毫,按律治罪。百姓能安心耕作,稻糧豐盈。後來又為廣西建了好些產業,如今咱們市面上買到的白糖、紅糖、黑糖、飴糖等等,大半都是廣西糖呢!」
「是啊是啊,我聽說廣西這十餘年來民生殷富,比之廣東雖然仍有不如,可早已不必朝廷每年十幾萬兩銀子的虧空往裏填了。」
「何止廣西,遼東還不是一樣!那柞絲棉衣可真是好東西,不僅穿着暖和,賣得不貴,還特別耐穿。我聽人說現在遼東不少柞絲廠的女工一個月能拿五、六兩銀子,簡直比老木工還賺得多了!」
「你們說得都太遠,咱們也不曾親眼見過,不過高南寧在我們本省可沒落下造福鄉梓的事。別的不說,光是新鄭禹瓷、襄城煤礦(屬平頂山礦帶)、懷慶鐵廠和鄭州兵工這四大廠,每年就給咱們河南上繳多少稅款?正是這四大廠的稅款充足,朝廷才連續數次降低河南徭役,這都是高南寧的大恩大德啊!」
「沒錯沒錯,禹瓷先不去說,那個沒點手藝干不來,煤礦鐵廠和兵工這三個廠那是真的好啊,以前有點小災小難,三大廠都會招人,去了這三大廠之後怎麼說也是吃穿不愁。
在三大廠呢,累是累點,可是他們按工計酬,幹得多也賺得多。別說好過流落街頭了,就算比起在鄉里被人來回盤剝,那也好了不知道多少,這可不都是託了高南寧的福?」
「你們這麼一說,就讓我想起二十年前高南寧那次回鄉。當初他返京之時路過衛輝,硬是借錢賑災,花掉了足足三十萬兩啊,現在想想都讓人佩服,不枉萬家生佛之贊!」
似這等對話,在河南乃至山東等地已經遍佈,高務實的民望也達到了一次新的高點。
說回正事,正如高務實所料,大災之後總是伴隨疾病蔓延,很快各地便出現了災民體虛患病增多的報告。
其實明初之時,朝廷曾遍地設立惠民藥局,統轄管制醫藥行業規範,凡無力求醫問藥之人便能經惠民藥局獲取救治。可惜隨着利益之爭日多,以及朝政日趨腐敗,惠民藥局也不再由朝廷補貼。
而戶籍崩壞也導致醫戶混亂,自籌經營也在行業之中漸漸難以競爭,惠民藥局便日益荒廢。雖幾經中興之世,可惠民藥局卻難再現昔日風采。
高務實這次便與張一元商議:「我欲重振惠民藥局,配合各地慈善藥局醫治疫病,當然包括京華醫藥所屬醫館、藥鋪在內。
另外,我認為河南應該從省庫內撥款,選地重建,同時也向各地購買藥材,選良醫入局。哦對了,撫軍你自去年十月到任後,可曾知曉本地名醫有哪些?」
張一元苦思不得,躊躇道:「大災頻頻,百姓四散,至今未曾聽說有何良醫,只怕多死於水災饑荒之中,而殘存藥局不過能做些舒緩病痛之用。這良醫恐怕還需從外省延攬相邀,而如今藥材稀缺,倘若外省進藥,藥價恐怕也將倍增,是否也可用市面之法,令其降價?」
高務實道:「藥材不比糧食,不過也並非不可如此。只是相對而言,藥材易得
第279章 平倭(十八)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