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額頭涔涔汗下,長長舒了一口氣,掌心急速轉動的星羅棋具漸漸隱去。
自從四海疆圖的大部分意識遷入了彌天大陣,許了開始還頗為興奮,以為自己可以控制這股意識,但很快他就覺察到不對勁。四海疆圖的意識龐大無匹,強橫至不可思議,就算他有彌天大陣之助,也無法撼動分毫,甚至四海疆圖的意識似乎正在漸漸覺醒,居然開始反過來侵奪彌天大陣的控制。
四海疆圖的股意識對整個大陣的壓迫越來越強,許了自從攻打下西海和北海之後,煉開了第二十八條道脈,修為就停滯了下來,幾乎沒有任何進境了。
大多數的時間,他都要催動大陣來抗拒四海疆圖的意識,精力全部用在了抗拒四海疆圖意識對彌天大陣的侵奪。
如果他不抵抗,他辛辛苦苦祭煉的彌天大陣,就要為四海疆圖的意識奪取,再不受他控制,可就算抵抗,也不過是延續時辰,四海疆圖實在太過強大,根本就不是許了這個級數能夠抗衡。
如今四海疆圖已經非是原來的模樣,東海已經被彌天大陣整個包裹,海域每日都在縮小,但東海龍宮卻沒有任何反應,東海大丞相龜天齊和鳳後,還有東海龍王從沒有出面干涉過這種情況。
許了如今心頭叫苦不迭,但卻已經沒有了退路,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始終推算出來,四海疆圖的變化,未能夠避免。
許了長長吐了一口氣,開始運煉法力,恢復一身妖力,他這一次對抗四海疆圖的意識,最多也只能支撐過一個月,然後四海疆圖的意識,又會捲土重來。
「師父!師父!你老人家能否出來溜達,溜達……」
許了胡亂呼喚了幾句,但卻並沒有任何回應,他遇到了麻煩,就想要請姜尚來釋疑,但姜尚卻就是不出現,他雖然偶爾也能找到姜尚的蹤跡,但總是稍縱即逝,這位老師狡猾的很。
許了嘆息了一聲,他知道,姜尚這邊,是得不到什麼幫助了。
許了把手掌鋪開,無窮景色在眼前遊走,他藉助彌天大陣之力,可以眺望到幾乎整座四海疆圖,又憑藉九元算經處理海量的數據,可以隨時找出來想要觀測之物。
他如今越來越需要更多的力量,但整個四海疆圖,不受他控制的力量已經不多,其中大多是都集中在東海龍宮,少部分是曾跟他交好的反王,許了一直也都沒有對渾海王,踏海王等人下手。
這些大妖帥智慧過人,也不肯修煉餘燼山一脈的功法,所以都不曾成為彌天大陣的陣眼。
許了也知道,縱然他把所有的反王,甚至東海龍宮都祭煉入彌天大陣,仍舊不能低於四海疆圖的侵奪,但這卻已經是他唯一能夠延緩四海疆圖意識侵蝕的辦法。
許了微微嘆息,自言自語道:「如今還有千年光陰,只要給我撐過,就算控制不住四海疆圖,也不算什麼了。我一直都以為,十六枚青龍之卵是四海疆圖的關鍵,看來構造四海疆圖之物,最關鍵的並非在這裏。」
上古妖族的昊極天,究竟是以什麼方式構造,許了至今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東皇宮有兩大天木,但東皇宮只是昊極天的一小部分。
但是三十三天的構造,許了卻一清二楚,三十三天是以內景元參為枝節,在上古五大天木之一,西極若木為基石,建造起來的無上天宮。
許了當年在昊極天碑內看到的支撐三十三層天宮的巨木,就是西極若木,十色花藤就是誕生於西極若木之上的樹瘤。
甚至如今許了更知道,三十三天還有大天元訣祭煉的護持陣法,這是他參悟了天庭的神通,自然而然就明白的真相。
四海疆圖若是想要成為三十三天一樣的存在,必然有不輸給內景元參和大天元訣的無上法門,這道法門許了已經知道,就是至尊龍訣,但還要有一件可以鎮壓諸天的根基。
十六枚青龍之卵,現在不夠資格做四海疆圖的根基,只能做四海龍宮的運轉樞機,足夠資格做四海疆圖運轉根基的東西,比如是足夠匹敵五大天木之類的存在。
許了經過反覆推算,也不知道四海疆圖的本源寶物是什麼。
他只是很確定,此物必然不是五大天木之一,他有十色花藤血脈,也算是西極若木的傳承,更知道大建天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