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還閃着寒芒,她看着那殿中那些精緻的物件,它們身上承載着厚重的歷史。筆神閣 bishenge.com偶爾還能看到斑駁的血跡,順着光的方向。似乎能窺見它的一生,腥風血雨,金戈裂帛。每一件兵器都有一個獨特的故事。或是愛,或是恨,或是那暗夜下的相逢,更或許是久忘的情誼。
她不禁看向那殿中風鏡之上高懸的一柄劍,劍身閃着紫色光芒,聽見隱約的沉吟。來自心頭的遺恨,她乍然看向那柄劍,仿佛冥冥之中早有牽引。這裏縱使有曾經的痕跡,也不過是些沒有劍靈的仿品。
可它那樣特別,絲毫沒有低調的想法,在她轉身的瞬間自然的飛掠而去。在她髮絲間纏繞,她下意識的揚了揚頭,轉身定定的看着那懸在半空中的劍。
好像在點頭致意,一瞬間突然湧入的劍鳴,不禁挑動了心上那緊繃的弦。血脈之力又有了覺醒的徵兆,她輕輕伸手握住劍柄。
一瞬間紫色光華竄入心頭,她忽的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怔怔的看了那劍許久,眼帶水霧的看着囚戰,他的心頭不禁一緊。
「這劍,可是名離囚?」
離囚,離囚,他疑惑的看着他。剛剛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他竟未曾陌生,可分明他從未記得這把劍的一切,甚至連名字都記不起。離囚,這裏是囚戰殿,逃離嘛?他略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人。心緒逐漸煩亂。
「本君,不知。」他的聲音悶悶的,似乎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這劍你喜歡便送你,不過離囚太過傷感,換個名字吧。」
囚戰靜靜地站在這裏,看着她對那劍的依戀。竟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突然想起她的紫色功法,與這劍如出一轍。只是他從前未曾關注,才錯過了這時機。
「那叫明辰?」她突然起意道,那人面色沉了一沉。
「不如喚作明霽,本君覺得甚好。」
她不禁輕笑,霽既祁的諧音,明霽明心。眼前的男子,偶爾吃醋的感覺倒也蠻可愛的。
不知他想起一切,會是怎樣的窘迫。
「好,那便明霽。」
她方合上劍柄,明霽化為手鐲戴在手腕上,很是貼合。囚戰不禁嘴角抽搐,這劍之前從未有靈性。不過才見了她,就俯首帖耳了。
她順着光看去,也是個不錯的腕飾,更加歡喜。只是強忍了笑意,看着身後的人,傲嬌離開。
「伐主,我要去忙了。」
「去吧,收拾不完不准用餐。」
被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反倒笑了起來。習慣了這樣的日常,不知不覺就成了依賴。他的所有事物都是她安排,無論好的壞的,喜歡的不喜歡的,只要是她做的。即使偶爾挑刺,也不會過分責難。
婉妺摸透了他的心性,做起來得心應手。她如今法術精進,很多事都可以以逸待勞。不過偷懶被抓,還是會被罰枯燥的鑄劍。每當此時,窗外總會傳來悠揚的蕭聲,她聽着聽着似乎鑄煉之聲也沒有那麼難聽。
囚戰不經意間唇角微彎,倒是讓往來的司命嚇了一跳。
「伐主,你命中有一劫。」
司命一本正經的道。
「什麼劫?」
「桃花劫。」
司命說完就溜了,冷峻的伐主默默回頭看了看忙碌的婉妺,桃花劫嗎?裏頭的可是一枝木槿花。這司命,越發不靠譜了。
風聲過,帶來悅耳鈴音。
他轉身進房溫書,不時抬眼看那院中人。似乎瘦了些,或許來日可以給她找些藥材補補。
藥仙還欠一個交代,是時候討債了。
遠在離愁谷的藥仙剪藥草的手抖了一下,不幸見了血。
「哪個殺千刀的念叨本仙,也不怕閃了舌頭。」
正抱怨忽見天降異象,眼看這滿園藥草就要被毀了。藥仙偶一抬頭,那人不動如山。只是周身冰寒仿佛下一秒就能凍死人。
他惴惴不安的捏着手心,「伐主怎麼有空計掛小仙,小仙要折壽的。」
「本君若不來,不是要被某人給罵了。」
他似有所指,藥仙笑着進了藥房。
「小仙也沒有別物孝敬,這裏是近日煉製的丹藥,增補修為,滋補身體,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