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住了清軒,「後蘇之事暫且一放,宸國的棋子該動了。筆神閣 bishenge.com」他說完便有風拂過,似乎是隱隱的風鈴聲,風鈴聲遠去,一切又重新歸於冷寂。
雨打軒窗,相顧無言,他輕嘆雖是意外,不過時機恰好,三皇子意外身亡,給了他絕好的反擊機會,老東西越發放肆,也算是個警醒,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身心俱疲,「清軒,那個女人在皇宮如何了?」
「殿下您是說婉姑娘?」
「我是說,皇宮裏那位。父皇最近可是往後宮去的越發勤了。」寒笙冷冷諷刺。
「她聖恩正濃,風生水起的很。」清軒說道,確認眼前的人沒生氣才繼續說,「好像她只是纏着陛下,並沒有做別的。」
空氣瞬間冷凝,「繼續查探吧,另外把消息放給後蘇,他應該會感興趣。」
「額,」清凌認命送信,卻是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失勢的太后,又能掀起怎樣的波瀾。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寒笙笑。
「屬下沒有,屬下這就去辦。」
「看了那麼久,可是累了,不如歇歇品盞茶?」
冰玉自簾後走出,「殿下真是慧眼,妾身不想打擾殿下看來是多想了。」她手中的花糕還泛着香氣,「殿下要不要嘗嘗,我剛學的花糕。」
她拿了一塊遞給他,寒笙並不接,冷着臉看她。
「太子妃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是需要我提醒你?」
她默默的將糕點放入口中,眼角紅了紅,「不必了,妾身以後不會再進書房。殿下早些歇息,臣妾走了。」
她踉蹌的離開書房,手中還捧着花糕,想着今夜好冷好冷,為何他不肯看一眼,打聽了許久的口味,只為了給他一個驚喜。
剛養好的身子,冷風這麼一吹,又有些寒了,那個雪夜,她孤身一人徘徊在街頭,記不清是第幾次出逃,可這次,她厭了,只想找一處自由的地方,終結這罪惡的一生,她看着自己滿手的血,雙眸寫滿恐懼與淒涼。
好孤單呢,她想着,那夜的雪很大,像極了花兒,聽說往生極樂,手腕上那陰森入骨的刀痕,訴說着難過與不堪。
「再見了,父親。」她低低的說着,有一雙溫暖的手,她迷離的雙眼瞥見那少年,白袍如雪,「你醒醒,醒醒,我帶你去找大夫。」
她想說拒絕,可是黑暗吞噬了她,只是那好聽的聲音不停的在她耳邊聒噪,似乎也不那麼討厭。醒來 時那少年還守在身側,「你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
她低垂了頭,沒有回應,看着手腕上潔白的紗布,伸手扯了開來,他握住她的手,用了好大的力氣。「你幹嘛啊,好不容易包紮的,不准弄壞哦,你看你長得挺好看,怎麼那麼不愛惜自己呢。」
她好奇的看着這個男孩子,「你叫什麼啊?」
「我叫寒笙。我要走了,等你以後要是不開心了就看看這個玉佩,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所以它不會記得悲傷。」
她似懂非懂的點頭,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放起來,直到那人離開,眼淚才悄然滑落。走出醫館,就看見一雙熟悉的藍白皂靴,她倔強抬頭,「我不過出來逛逛,你又何必親自過來?」
那人哂笑,「回去吧,今日的功課還沒做。」他只淡淡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白色紗布,不再吝嗇一句言辭。
失魂落魄的走了許久,丫鬟一聲驚呼,她才回過神來,「太子妃娘娘,您當心着了涼。」
回憶驟然打斷,不在意的一笑,掩了眉間神色,看着手中的糕點,「你們分了吧,我今日剛做的,不知味道如何?」
「這不是……。」丫鬟看她失落的樣子,噤了口,「你們來分了吧,這是太子妃賞賜的。」
她回了房,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微微蹙眉,「為何又來煩我,太子殿下近日異常謹慎,要是暴露了,只怕你們得不償失。」
「擺好你的位置,這是命令,你照做就是,」那人說完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張信箋。唇角勾起冷笑,不過寥寥幾字,野心昭然若揭。看着紙張焚化為燼,天邊忽明忽暗,行雲無蹤。
宸國皇宮。
她正在殿內捧着一卷《詩經》讀着,昏黃的燈光下驟然出現的
第一百零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