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裊裊顰顰,綽約多姿。風韻更勝,婉妺只覺無奈。隨意的算了一卦,竟是死劫,滅生,無往。
她早有打算,可還是不免難過。他恢復仙身的那些歲月,沒有她,可會寂寞。無算閣深處的閣樓中,第三層的琳琅閣,他正倚在門上,看上去格外憔悴,除了那雙黑暗的眼睛依舊灼人,看上去受了很重的傷。
她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殺了他,從此就自由了。
「想殺我?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男子輕笑低眉,他長相不差,如果沒有那麼凶神惡煞的話。她弱弱的低了頭,「你想多了,我的命都是你給的,又怎麼捨得殺你。何況,你這副皮囊,還挺好看。」
輕笑的淡淡的氣息,他心神一動,又閉上了眼睛,罵了句小妖精。
「快去給我把夾層的藥翻出來。去門外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她走過去拿了藥遞給他,恭敬的關上了門。她還不能失去他,畢竟,還要靠他翻身。或許有一天,自己可以重新活一次吧。
婉妺悄無聲息的入了內院,一眼便看到了閣樓上的她。逸清正神思不屬,他的傷勢太過詭異,而他,一向自詡為強者,也會有狼狽的時候。
感覺到異樣的目光,她翻身下樓冥骨傘直指婉妺,「好大的膽子,敢擅闖無算閣。」
「闖了又如何?你還能把我攆出去?」
婉妺不客氣的道。
「那就試試看,我們上次的比試,還未結束。」逸清不容分說先發制人,她冥骨傘已開,必然要收魂。
只是她不知,這個人的魂魄,收不得。
房間內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他這次傷的重了些,花了好大功夫療愈。就聽見門外二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甚至傳來了打鬥之聲,他從天而降,青衣飄逸,帶走了逸清,甚至不容掙扎,那冥骨傘也順帶收入懷中,意外的沒有帶走魂魄。
雖然只是側臉,她卻認定了那是天界之人。而他們,似曾相識。
回去的路上再沒有人阻礙,今天的事太過離奇。逸清與那人的關係也不一般,甚至彼此守護。或許一開始,她就是受人指使。
她找了個地方療傷,新鮮的血脈湧入,她的身體像是被重新溶鑄了一般,精神了許多。而那股力量,她還未找到源頭。
似乎是來自本體的先天傳承,會是母親嗎?這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女子,只活在她的想像中。無數次勾勒母親的樣子,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這個世界,越來越複雜了呢。
她不知道血祭會持續多久,只知道那個人如果復原,就不會失去機會。天界,原來也不太平了嗎?
她的血脈之力逐漸復甦,而暗處的人也在籌劃,這場鬥爭不是人與人,而是四界的抗衡。他要攪動的風雲,從來就不只是人間。
可惜人間沉眠,暫無人覺醒。
不過有了這些力量,她就能幫助蘇祁了呢。蘇祁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回宮看到躺在床上的小白狐,心疼的揉一揉她的毛,柔順又光滑,讓人愛不釋手。只可惜那魔力尚未除去,而雪國太子與魔族勾結,只怕會置萬民於水火。
千絲萬縷,無從入手。
「阿祁,你怎麼回來了?」
聽到腳步聲,她迎了上去,一如既往地溫柔。
那人淡淡一笑,抱住了他。
一瞬間的掙扎,她脫離了他的懷抱。
「你。不是他。」
「還真是厲害,這都能看出來,怎麼?你愛的難道不是他的樣子?」
那個人笑道。
「當然是。不過不僅如此。我還愛他的氣息,愛他的一切。」婉妺沉着道。
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傷還未好,這個時候來找我,無異於以卵擊石。」
「是嗎?我不覺得。你這樣的女人,難怪有那麼多人喜歡。」
他語氣越發輕挑,婉妺打了他一耳光,環手而立。
「說吧,想做什麼?」
「借你九尾狐一滴血。」他直言不諱,女子只覺可笑。
「我可捨不得傷我的若兒,你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