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那個女人放了一把火
如烏鴉一般掠入的男人,是這些天沒有任何消息的任輕裘。
當然,趙卓和馬壽在警部大牢蹲着,就算有些什麼消息,他們兩個也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但當馬壽自覺無法再阻止熊左岩的時候,他還是抬起頭衝着什麼徵兆也沒有的天花板吼了那麼一句。仿佛他早就知道任輕裘會隨着話音如約而至一樣。
這當然不是因為馬壽會預言,而是因為他對對方充滿了信心,且堅信不疑。知道這樣的時刻,對方一定在某個角落時刻關注着。然後在某一刻耍酷一樣地突然入場。亦如眼前此刻那樣。
仿佛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了解對方比了解自己還要多。
事實上,他們確實相交多年。確實了解對方比了解自己還要多。哪怕最近的這些年,兩個人已經不如以前那般親密,但彼此還是那般的清楚對方。
先前的爆炸將牢房頂部炸開了一個窟窿,從而將地牢和地上的世界打通。外面的諸多聲音,也藉由這個窟窿或清晰或模糊的傳了過來:熊家子弟和警察們零零星星的交火聲,不曾停息的警報和汽笛聲,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女子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還有一些更加隱約以至聽不清楚的什麼聲音都借着一股流動進來的空氣,傳到了在場諸人的耳朵里。
聽着這些平日不覺得如何的聲音,趙卓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口氣。
時值夜晚,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窟窿灑落進來,落在了半蹲在廢墟中心的任輕裘身上,落在他那間黑色披風上。顯得有些安靜,甚至靜謐。
任輕裘保持着入場的半蹲姿勢蹲在那裏,黑色的披風從背後垂下撲散在身邊,配合着從頭頂窟窿照射下來的有着聚光燈一樣效果的月光,像極了為耍酷而生的魔術師。只是……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怎麼看怎麼滑稽。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因為中途有些事情耽擱了。」略帶抱歉地朝後揮了揮手,任輕裘頭也不回地對趙卓二人說道。然後他站起身,在月光照耀之下看着處在陰影里的小巨人:「熊左岩,你不顧聯邦律法強行闖入聯邦七合區七合市警局,意圖劫囚,罪大惡極。已觸犯《聯邦律》第三百七十三條第十五例以及第四百三十三條第二例。按律當以擾亂聯邦治安罪論處。不過你隸屬聯邦軍方,按規定當交由軍事法庭審判定罪。現命令你立刻停止當前行為,束手就擒主動認錯,暫時交由七合區守備司嚴加看管。如若反抗,以叛國罪論處。」
嘴裏頗為正式嚴肅的宣告着一通通知,任輕裘帶着白手套的手變戲法一樣地取出一塊電子版,觸摸拉開之後將其丟給了熊左岩,嘴角微勾道:「這可是守備司司令田賦將軍的手令,如果不信,你可以查證一下。」
熊左岩接過電子板,很認真的將上面的內容看了一遍,確認那確實是田賦的軍令。卻沒有如意料中的那樣立刻執行命令,而是皺着眉,低頭思考了起來。
他忽然覺得,今晚的這一切,有些不太對勁。
至少,七合市的這個警部,攻破的太容易了一些。而守備司那邊的反應,也太慢了一些。原本他以為守備司的支援會很快到達,留給自己的時間不會很多。但從他率領熊家子弟進攻警察局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守備司的救援卻連影子都還沒有。這在他向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曾經在田賦身邊做過半年親兵的他,很清楚那個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治軍是多麼的嚴苛可怕。延誤軍令的事情,守備司的士兵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守備司的士兵身上,那麼造成守備司不來這裏救援的原因,就只能是有什麼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
什麼事情比救援警局更加重要呢?
有風從破開的天花板上吹了進來,熊左岩苦惱的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心底深處,不知為何卻升起了一股子奇怪的煩躁感。這股煩躁感甚至讓他有些不安。
發現熊左岩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在那裏皺着眉頭思索起來。任輕裘回頭給了馬壽和趙卓一個放心的眼神,輕咳一聲,待吸引到熊左岩的注意力之後,這才開口說道:「是不是有些意外守備司的人為什麼這個時候都還沒有救援過來?那是因為他們在辦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在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