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身體再次飄蕩到夢境空間的雲層上方,眼前的景物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一直到某個瞬間,趙卓再次眨眼睜開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了。眼前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盞燈,很耀眼,只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身體發熱。扭頭朝兩旁看了看,左面是堅硬的灰色水泥牆壁,右邊是床沿,距離床不到兩米的地方就是另外一堵牆,牆上貼了一面鏡子,鏡子一旁則是水盆以及馬桶。而在和床相對的另一邊,合金製作的欄柵鑲嵌在那裏,可以看到對面的房間也是一模一樣的。
趙卓皺起了眉頭:這並不是他昏迷之前所在的楚韓風尚紅酒店,相對狹小和糟糕的環境使得這裏看起來像是一間牢房。而且很快的,趙卓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一名獄警手按着腰踱着步子從欄柵外的過道里走過,皮鞋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咳咳。」清了清嗓子,趙卓走上前攀着欄杆叫住了剛剛過去的獄警:「哥們兒,請問這裏是監獄嗎?為什麼把我關起來?」
安靜無比的過道里突然響起這麼一個聲音,將那位獄警嚇了一跳。他回過身有些惱羞成怒的蹙起了眉:「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裏看起來很像天堂嗎?犯了事當然要把你關起來。」
趙卓有些迷茫:「我犯了什麼事了啊我?」
獄警聞言一窒,繼而更加憤怒起來:「你連自己犯了什麼事而進來都不知道?那你問我幹什麼?老子我忙的很,哪有心情理會你這等小毛賊。給我老實點,別自己找揍!告訴你,你隔壁管着的可是恐怖分子,那種人老子一天揍十次他都沒話說,你給我識相點!」說着,還拍了拍腰間的警棍,朝着趙卓齜了齜牙,這才扭頭走了。
「我不過問問為什麼關我,至於這麼大火氣嗎。」小聲地嘟囔一句,趙卓對着獄警的背影豎了個中指。看樣子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楚韓風尚發生的事情已經是被人報警了。於是順理成章的就把自己關了起來。
他剛靠着欄杆坐下來,隔壁忽然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兄弟,別費力氣了。那個白痴獄警根本就是最低級的小警察,平常只負責巡視和開關牢門,關於犯人的訊息他是沒資格知道的。你就算把他吊起來打也是白搭。」
聲音有些耳熟,趙卓忍不住挑了挑眉,想了想卻還是沒想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不過嘴裏自然也是回應道:「哦?吊起來打他問不出消息,那不知道你被吊起來打的時候,可得到什麼消息了嗎?」
「哈哈。我剛才告訴你的就是我挨揍得到的。雖說可能沒什麼用,但至少讓你免了一頓打不是嗎。」聲音毫不在意趙卓的調侃,笑着回答。
掏了掏耳朵,趙卓終於是想起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來,忍不住說了一個名字出來:「董小姐?」
隔壁瞬間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才傳來略有些平緩的聲音:「你是誰?」
試探有了反應,趙卓越發的肯定對方的身份了。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他笑着從欄柵里伸出了手朝那邊揮了揮:「陳宇昊,我是余昭啊。大家一起喝過酒的。董小姐的水果店,我也是去過兩次的。」
「哦。」拉長了聲音,隔壁一直警惕着的陳宇昊頓時放下了心來:他不怕有人知道他和董小董的關係,他只怕知道這層關係的人自己不認識。因為那樣的人自己無從防備。此時知道是趙卓,他自然無需再有憂慮。哈哈一笑伸手握住了伸過來的手:「怪不得覺得聲音挺熟悉,原來是余兄你啊。大家這麼有緣,蹲監獄都能做鄰居!怎麼?犯了事兒進來了?說說讓我也高興高興。」
兩條手臂隔着一堵牆,在七合區警部的監獄裏重重的握在了一起。沒有人能夠明白,這一握的後來,會發生什麼……
為了避免對方誤會自己的性取向,雙方握手之後很快就自覺的收了回去。趙卓呵呵一笑,手指敲着合金欄柵道:「我砸了人家的紅酒店,打了幾個人,自己也被打暈過去了。然後就在這裏了。你呢?怎麼就成了恐怖分子了?身份怎麼暴露的?」
陳宇昊狠狠擦着和趙卓握過的手,聞言微微一頓,隨後倒是豁達的一笑,豪邁答道:「記得上次我們被伏擊的事情吧。我前幾天查到那些人的落腳點了,就過去鬧了一鬧。後來撤退不及時,被逮了個正着。所以只好蹲大獄了。現在就等着聯邦的判決下來了。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