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不是傳人?
書房裏,趙卓嘴裏的故事隨着窗外的陽光一點點的推移着,並不可避免地走向結尾。
任輕裘安靜的陷在沙發里,面無表情的聽着,除了最開始的打岔之外,再沒有對趙卓的故事提出任何的疑問。他只是極認真極認真的聽着他講述那個人在泥沼區的生活:帶着趙卓參加膠囊賭局,教會他打架鬥毆乃至殺人,一個人爬上地面去更北邊的地方而且一出去就是好幾天,和一群人窩在大廳里看一年一度的「聯邦選美大賽」,為自己支持的姑娘落選而憤怒的咒罵評委有眼無珠……直到最後他和趙卓作別,踏上了參加賭局終極決賽的道路。
然後,再無音訊。
「那什麼膠囊賭局真那麼厲害?霸佔冠軍寶座的都是些什麼人?刀子他居然沒贏?」幾乎就在趙卓的故事剛剛完結的時候,沙發里的任輕裘忽然坐了起來,直着身子用滿是懷疑的目光望着情緒低落無比的趙卓,話里話外都透露着濃濃的不相信。
那個傢伙沒可能那麼輕易就把自己葬送在那裏。即便那個賭局聽起來是如此的兇險,以自己對刀子的了解,也絕對不會像投入大海的石子那樣激不起一丁點的波瀾。
「鷹眼和陳瘸子是和修叔一起被流放的,他們兩個也都是極厲害的人物。但就連他們也只能停留在四十平米公寓區,多年來都不敢嘗試着繼續往上。再加上賭局不公平的規則,挑戰者並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休息和調整,就要面對比之前更加強大的敵人。修叔也許過了四十進八十,但最後的八十進一百六的決賽……」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趙卓緩緩的說着自己的猜測,即便事情已經過去相當長的時間,每每想到這裏的時候,依然讓他心裏難受的幾欲發狂。當年他作為賭徒,性命本是應該和身為挑戰者的李修刀綁在一起的:勝則生,敗必死。卻在最後關頭,被李修刀特別要求而放過了。雖然保得性命,但之後李修刀的戰鬥,他也因此沒有機會看下去。只能根據後來得到的情況加以猜測。前些日子,更是從陳瘸子兩人那裏得到了最後的確認和補充,將腦海中有關修叔最後的那段人生補充完整……
聽趙卓提起陳勁和鷹眼,任輕裘的神色微微變了變:「你是說他們兩個也參加了膠囊賭局?而且現在應該還活着?」
「嗯。他們現在還生活在公寓區里。一個養了一大幫肌肉男,整天忙活着練兵;一個養了好幾個女孩子,培養特工一樣的培養她們。」
「哼,兩個閒不住的傢伙,明明都是被遺棄的罪人了,還訓練那些人幹什麼?指望聯邦重新因此而接納他們?」
聽任輕裘的口氣,趙卓相信這傢伙當年也是和陳瘸子兩人認識的,剛想張口問問,一個聲音忽然從書房門口那邊傳了過來:「這小子真的是李修刀的傳人?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他像能繼承那傢伙一身本事的人——太笨!」
看着一臉光明正大的任輕裘,趙卓唯有苦笑——看來知道他身份的人又多了一個。扭頭朝門口望去,只見一個穿着花格子睡衣,頭髮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一樣的周尚陽睡眼惺忪地倚靠在那裏,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喝着一瓶不知名的酒:深褐色的酒液在玻璃瓶中晃蕩不已,在光線的折射之下有些晶瑩的感覺。
這老頭,似乎一刻都離不開酒。明明才剛剛睡醒,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灌醉了。
既然任輕裘敢把這樣敏感的事情告訴周尚陽,那就意味着對方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趙卓並沒有如之前那樣起殺意,而是略帶迷惑地望着任輕裘,等着聽他給自己解釋。
「我這些年負責的就是這傢伙的日常生活,每天每天的任務就是務必保證他一直都處在這種半醉半醒的狀態之中。只有這種狀態下的他能保持自我意識的清醒——別這麼瞪着我,老子沒醉!」察覺到趙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任輕裘把臉一拉,有些惱火的敲了敲酒瓶子。
「我只知道醉就是醉,醒就是醒,半醉半醒就是半醉半醒,但你要說這種時候人還能保持頭腦清醒,我是說什麼都不信的!這時候的人說的話只能是胡話,腦子還能保持清醒那就怪了!」看一眼連走路都不能走直線的周尚陽,趙卓撇撇嘴,根本不相信任輕裘的解釋,因為太過矛盾了。
「哈!看到了吧。我說這小子不可能是李修刀的傳人你還不信。就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