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古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眼看着雄壯青年慘死,很多神木宗遺脈的弟子都害怕了,剛才如果探路的是他們,現在也是一樣的下場,這是真正的屍骨無存。
紫袍老者一張老臉微微抽搐着,臉色難看之極,他咬牙道:「血漠中的天地之陣難以參悟,我所悟出路,出一點偶然的差錯也是在所難免。」
再所難免?
一個再所難免,說得輕巧,可對探路者而言,就是化成血水被蒸乾的結局。
「那叫易雲的小子呢?他為什麼能夠預料到那一步踏出的死局?」
公雞青年問道,易雲之前的話,讓他心有餘悸。
「哼!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這血漠中的天地大勢,豈是他一個修為如此之低的小輩能看透的?他不過是信口雌黃,妄論生死,這誰不會?只是他運氣好,一句話說中了而已!」
紫袍老者不屑的說道,人群之中,有人也覺得是如此,之前言語發生爭論,易雲說出幾句詛咒的狠話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恰巧說准了而已。
「那探路怎麼辦?」
一個年輕人問了一句,人們面面相覷,在這條「差錯再所難免」的路上,誰還敢走在第一個?
而且這血漠最詭異的是,那些死地,在武者踏上去以前,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不管是目視也好,感知探查也好,都很正常,可是只要人一走上去,就全身骨肉融化,感覺好像是某種法則,引動了武者體內的能量,讓武者從內而外,直接融化掉。
紫袍老者冷哼道:「一處血漠而已,不過千步距離,縱然有風險,也是有限的,爾等攀登武道之路,一點危險就退縮了?從現在開始,爾等輪流上前探路,每人走十步,之後退下來,生死天定!」
紫袍老者下達了命令,而作為陣法推演者的紫袍老者,他自然是不用上前的。
還有幾個神木宗遺脈的長老,他們也不打算上前。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強勢,那些小輩根本不能發表什麼反對意見。
一個年輕人被推選出來,戰戰兢兢的走在了前面,此人身材瘦弱,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
似乎紫袍老者的再度推演有了效果,這小輩大氣不敢喘一口的走完十步之後,竟然安然無恙。
接着換了下一個人,這人正是之前與易雲相互嘲諷的獅毛青年。
獅毛青年心虛得很,但也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他每走兩三步,還不忘回頭看一下易雲。
大概因為太害怕踏入絕地了,所以獅毛青年對周圍環境中的每一分信息都想抓住,他仿佛想從易雲臉上的表情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哪怕他心裏認定易雲之前的預言是徹徹底底的巧合,卻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這種複雜而矛盾的心態,便是獅毛青年自己都說不清楚。
獅毛青年好不容易走完了第九步,他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易雲,這一次,易雲卻是沒有再沉默了,他很隨意的活動了一下肩膀,說道:「你們這種前仆後繼送死的勇氣,實在讓我欽佩。」
嗯!?
獅毛青年聽了這句話氣得毛都立起來了,他提心弔膽,易雲卻在後面調侃,如果不是因為身處血漠,他真想回頭來把易雲大卸八塊。
「你什麼意思?」獅毛青年聲音猙獰的說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表達一下心理的想法罷了。」易雲一攤手,也不說話,神木宗遺脈這些人,想要抓他去探路,這幾乎是等於讓他去死。對於想弄死自己的人,易雲自然不會去救他們。
「哼,小子,你別得意,一會兒看你怎麼走出血漠,等你一個人走的時候,看你嚇破膽後被蒸乾!」
獅毛青年這樣說着,抬起的腿卻有些猶豫,不過最終,他還是一咬牙落下了步子,反正是最後一步了。
然而就是這一步……
「呼——」
一聲輕響,仿佛無形的火焰在虛空中爆開,獅毛青年只感覺自己小腿傳來一陣劇痛,而後他小腿的血肉,以極快的速度熔化,血油紛紛滲出!
熔化的部分迅速蔓延,向着他的大腿撲來!
「啊!」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前仆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