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家裏的門鈴就響了。夏雨把複讀機關了,看了下時間這才六點十分,怎麼這麼早就有人來,會是誰呀?昨晚夏志新就交待,以後她每天的早餐都要自己出去買了,邢星星懷孕,每天都要多休息,早晨就不做早餐。
聽說懷孕頭三個月很危險,邢星星又才三個月,還未滿四個月,夏志新讓夏雨辛苦些,又拿了幾百塊錢給她。現在門鈴這麼響,夏雨怕吵到還在睡覺的夏志新和邢星星,忙的連拖鞋也沒穿,就去開門。
「呃?外婆,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夏雨一打開門,看到一張滿菊花的胡花紋,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早,一隻手上還提着個保溫桶,另一個手提着一些包子和油條,還是干出籠的,透着熱氣:「快進來吧!爸媽還沒起床,爸爸說媽媽現在需要多休息,起得會比較晚些。」
夏雨拿着拖鞋放到老人的面前,又接過早餐,才輕聲輕氣的問胡花紋:「外婆,這個放哪裏?」指了指保溫桶,她已經把包子和油條用乾淨的碗給裝了起來,又開始燒開水。知道胡花紋喜歡喝茶,還喜歡用開水現泡的喝。熱水瓶里,都是昨天燒的,只能現在再燒。
胡花紋眼睛往夏志新他們的房間看了一眼,自己把保濕桶的蓋打開:「這是烏雞湯,我今天三點就起來幫你媽媽煲了。自從知道你媽媽懷孕後,我就整天高興得睡不着覺。昨天又接到你爸爸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回來了。我今天一早就來煲湯了。」
「小雨呀,你可是我們家的福星呀。」胡花紋把雞湯裝到了石鍋里,又開着煤氣調到最小,讓它繼續煲。G省人最喜歡煲湯喝了,也是最懂得煲湯的,每種湯煲的時間都特別久,時間越久,味道越濃越好喝好。把這些都弄好,胡花紋拉着夏雨的手,一步一步又慢又輕的到了夏雨的房間,生怕在客廳或者廚房說話,吵到了未睡醒的兩人。
「外婆,你們為什麼都說我是爸媽的福星呀?我覺得爸媽才是我的福星呢,我很喜歡爸媽,很喜歡這裏,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夏雨直話直說,當然最好今天外婆能告訴她原因。
胡花紋拍了拍夏雨的手,滿是皺紋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嚇得夏雨忙遞紙巾給外婆:「小雨呀,你不知道你爸媽想要孩子多少年了,為了孩子吃了多少苦,特別是你媽媽,這十一年,她苦呀。」說着說着,聲音就變得沙啞起來。
夏雨只是繼續遞紙巾,沒有接話,她覺得現在她只需要做的就是一個乖巧的聽話者,外婆現在也只需要一個聽她說話的人。
「當初你奶奶他們還在的時候,你媽吃了很多苦,你說好好的人,好好的身體,去醫院查了多少次什麼問題也沒,怎麼就一直懷不上孩子呢?小雨,你還小,這些你都不懂。你不知道一個女人,不能懷孕,不能生孩子的痛苦。那種痛,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還有她的外家。你奶奶雖然從來沒說什麼,可是抵不住別人說閒話呀。我這老臉,都掉了幾百回了。沒辦法呀,你爸爸對你媽媽好,這一切也都值得,值得。」
「算命的說,只要領養一個福氣夠大的女孩,還需要正好十歲的女孩;好好待她,不久就會懷孕。小雨,這個福氣的女孩就是你呀。真的,外婆也是聽了別人的話,是不相信的。誰會聽信一個算命的人的話呀,你媽不依,說死馬當活馬醫,試最後一次。結果就是緣分呀,緣分呀,你媽媽先看到你的相片,很像她,後來又知道你的事情......」
「果然,現在你媽媽真的懷孕了。小雨,外婆真的很高興,真的很開心,很謝謝你。」一邊說一邊流眼淚,看不見老人的一點悲傷;看到的是喜悅,是希望,是解脫還有期盼:「要是這一胎,你媽媽能生個弟弟的話,就真的是上天保佑了,小雨,這個你拿着,不能告訴你爸媽知道嗎?」
說着胡花紋從外套的內袋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夏雨,夏雨哪裏會收呀,雖然她聽到真相很訝異,可是一想到自己親生奶奶與自己八字相衝的說法後,很快也就釋然了,原來迷信,算命什麼的,不僅只是有農村,這樣的大城市的人也會相信。
胡花紋不給夏雨推開的機會,把紅包強壓在夏雨的手心:「這個紅包,小雨一定要收,這不是外婆給的。這是算命大師曾經說的,只要你媽媽有喜訊了,就一定要給你一個紅包,還不需要讓任何人知道。因為,你不收,你媽媽肚子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