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金飛梭穿透惡棍酒鬼的胸膛,血水隨着它兩側的凹槽濺射。筆硯閣 m.biyange.com惡棍酒鬼正跑向酒館門口,身子一軟,撞在餐桌上。
餐桌油膩,髒兮兮的餐盤和幾塊肉骨頭丟在上頭。隨着撞擊,餐桌傾倒,雜物散落,地面更加狼藉。
酒館裏安靜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各種扭曲的姿勢倒下。血腥蓋過其他任何氣味,變得愈加濃烈。
粘稠的血液從劍刃匯聚滴落,在地面留下一道血線。笨重的鐵靴在一具具屍體間邁動,不時踢開礙手礙腳的雜物,檢查是否還有活口。
烏煙瘴氣的『紅磨坊』酒館歷來是蛇鼠聚集,從酒保到侍者再到顧客,就不會有一個好人出現在這裏。當『偵測邪惡』的神術降臨,人人腦門上都亮起紅光。
就在那麼一兩分鐘的時間,一場大屠殺降臨。壯碩的酒保倒在吧枱上,其手裏的砍刀無力掉落。惡棍酒鬼抓起手邊的桌椅進行頑抗,卻被砍的身首異處。
鼎鼎有名的痞子哈利才剛進來,酒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遭到了突襲。他試圖辨明來襲者的身份並予以偷襲,結果卻是連逃都沒逃掉,直接被砍成了兩半。
人一死,紅光就消失。
酒液從碎裂的瓶子裏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幽閉的環境下更顯得靜謐。笨重的鐵靴走動幾步,一聲喝令傳出,「檢查一下,是否有值得帶走的物品。」
酒館內的惡棍也許等級不高,但混戰搏殺經驗極其豐富。能在短時間內解決這幫人,只能說來襲者有碾壓性的戰技優勢。
鮑威爾還待在酒館後門,盯着痞子哈利的兩截身子,驚的心跳停止。他強行屏住呼吸,努力不發出任何動靜,撕開了口袋裏用來保命的隱形術捲軸。
等着他身形逐漸消失,一陣扇動翅膀的聲音從後門傳出。似乎有個粗心的小傢伙同樣隱形飛出來,掃視一圈叫了聲『好臭』,就又回去了。
鮑威爾不知該不該慶幸自己走了狗屎運。這後門外歷來被酒鬼們當露天廁所,天長日久的便溺讓此地臭氣熏天,顯然是把隱形的小傢伙給熏跑了。
屏息靜氣好一會,酒館內又響起一聲『走吧,去下一個地方。快下雨了,我們今晚會很忙』,沉重腳步迅速離開了。
鮑威爾不敢再做停留,連滾帶爬的從後門外的小巷離開。回到城市主道上,天色將黑,看守路口的士兵即將執行宵禁。他掏出監察廳的證件,向士兵詢問......
「剛剛有什麼人從這個路過通過?」
士兵瞄了眼附帶魔法印記的證件,倒是肅然起敬的立正,認真回答道:「報告閣下,剛剛有一輛馬車從路過通過。」
「什麼樣的馬車?」
「呃......,很普通的馬車。」
「它去那個方向了?」
「拐向工匠區東面了。」
鮑威爾的心撲通撲通的跳,順着士兵指引的方向追了下去。他就想知道是誰這麼膽大妄為,居然天沒黑就在寒風城內搞火拼。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需要去證實。
從工匠區西面追到東面,追不下去了。馬車進入了工匠區內部,胡亂搭建的房屋,錯綜複雜的道路,這些都成了追蹤的障礙。監察廳的證件在工匠區也根本不好使。
鮑威爾不得不掏出幾枚銅幣,詢問四處亂晃的流浪漢是否見到一輛馬車——流浪漢都說見過,然後就胡亂指路,反正指了路就可以拿錢。
在工匠區內兜兜轉轉好半天,鮑威爾忽然聽到有人在大喊『着火了』。工匠區的窩棚密密麻麻,最是怕火。人們像螞蟻般從窩棚里爬出來,拎着水桶要救火。
只是當人們看清火光亮起的地點,卻又全部觀望不動,甚至幸災樂禍。着火的是一棟獨立的兩層建築,跟周圍窩棚故意隔開距離,建築里火勢雖大卻沒能蔓延。
鮑威爾擠過圍觀的人群,一眼認出起火的建築是工匠區的幫派窩點。幾十名好勇鬥狠的惡棍組成『灰鼠幫』。他們勾結城裏的稅吏,專門欺行霸市,強買強賣。
若有任何不從者,惡棍們的手段可謂是極其兇殘。拔舌挖眼砍人頭之類太過尋常,在鬧事公開處刑的事都幹得出來。這個窩點同樣是監察廳的下線。
可現在,窩點內烈焰熊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