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康,遠走巴蜀。
這些事,發生在一個月以內。
鄭綏瞧着手中的邸報,以及五兄鄭緯的書信,心中一時百感匯集。
她與袁嬋,有過傾心相交,有過風雨同舟,然而,此刻回憶起來,更多是袁嬋的那份不可救藥的瘋狂與執念。
後來,她自己經歷過了,才完全理解。
只是沒料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袁嬋會依舊耿耿於懷,甚至因她嫁給桓裕,對她懷恨在心。
建初寺內,桃花林下,初相識的場景。
燕雀湖畔,柳綠桃紅,同賞煙雨朦朧……
過往,從眼前一一晃過。
只是她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那段豆蔻年華,那份女兒喜樂動情懷。
&是怎麼了,箋紙落了一地。」
桓裕一進敞明軒,瞧見鄭綏坐在胡椅上,除了案几上,地上七七八八散落了一地的箋紙,是她平日最喜歡的桃花紙,他伸手要去撿起來,才微微躬下身,手未碰到箋紙,就聽到鄭綏急吼吼地道:「不許碰。」
桓裕詫異地抬起頭來,鄭綏匆匆從胡椅上下來,挺着個大肚子,也不用婢僕扶,急往他跟前來,好似慢了一步,箋紙會被他搶了去,桓裕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大跨步走過去,伸手扶住鄭綏。
&慢點,還這麼橫衝直撞,摔倒了怎麼辦?」
&讓你進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
&進自家院子,還要特意讓人通報?」桓裕只覺得好笑,揉了下鄭綏的腦袋,「我們家可沒這樣的規矩。」
&說有就有,你先去那邊榻上坐着。」鄭綏說着,動着下巴,指向靠西窗的榻席。
瞧着鄭綏抿着嘴,一副頤指氣揚的神情,桓裕體諒她在孕中,不和計較,摸了摸鼻子,往西窗而去,「好,我不動你的物件。」
鄭綏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喊了終南進來收拾。
之後,在榻席旁放了張胡椅,鄭綏坐在胡椅上,望向跪坐在榻席上的桓裕,有幾分居高臨下,更是能把人看得一清二楚。
額際上的傷口,已經完全好起來了,只是留有疤痕,凹進去一點,顏色稍顯深些,但這絲毫無損於他俊美的容顏,面如美玉白晳,五官挺拔出眾,笑起來時,目若明星,璀璨奪目,仿佛能吸引人一般,令人不自覺地想靠近。
鄭綏不禁懷疑,她從前就是這樣,被他吸引住,使目光駐足。
不僅她,只怕袁嬋、殷氏……他惹的桃花債,都是讓他這張俊美的面容和明亮的眸子給勾來的。
一念至此,鄭綏只覺得心累,腰更酸痛得厲害。(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六章 剝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