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就不想打破眼下的平衡?」
良久,譚元斟酌開了口,語氣帶着懷疑。
桓裕神色一僵,眼中透着不可思議,盯着譚元及夏侯宣一眾人,「怎麼?你們以為是我?」
眾人默然。
&夫人都能相信不是我,這一回,你們倒枉自聰明了。」桓裕搖頭,突然自嘲道:「我能幹這種自毀長城的事。」
然而,這世上,往往聰明人,喜歡多想,使簡單變得不簡單。
別說這些幕僚,遠至兩千里外,人在臨汝的鄭緯,同樣疑心桓裕。
鄭緯聽了溫柚的稟報,握着白玉柄麈尾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目眥欲裂,「他們還真當我鄭家人好欺負。」
&人傳信給四郎,讓他抽空,近期回一趟臨汝,此外,阿柚,你親自去一趟建康,請十八叔拜訪一下殷大將軍和庾尚書。」
溫柚未來得及回話,忽然聽一旁的傅主薄冷靜道:「郎君,或許這件事,不是桓將軍做的。」
&不是他做的,有什麼要緊,橫豎,都是因為他才牽出這齣戲。」鄭緯沒好氣道,手執麈尾,指尖發白,堪與玉柄同色,「既然,在他們眼中,我鄭家還有一點價值,不好好用一用,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他們這番心意。」
他鄭緯的妹妹,可不是給人欺負的。
當初他對於這門親事,本就不贊同,至於桓裕的那個妾室,他原不在意,但這幾個月以來,鄭緯的腸子都悔青了。
依照熙熙的性子,又不知該怎樣傷心。
瞧着鄭緯的臉色越來越沉,似更加堅定了決心,傅主薄猶豫再三,還是開口提醒,「郎君,急則有失,怒則無智,眼下的局勢,鄭家最好保持獨善其身,置身事外,如此一來,不論今後形勢如何變化,於鄭家來說,退可守,進可攻。」
鄭緯回過神來,斂了斂情緒,片刻間,泰山崩塌之怒,消匿於無形無影中,「傅叔,我很清醒。」
之前,他的確是這樣考慮,但眼下看來,那些人,不會,更不允許鄭家置身事外,他們會想辦法,讓鄭家捲入其間,與其如此,他當是順他們一回。
只聽溫柚出聲道:「郎君,桓將軍未必沒有勝算,況且,他到底是十娘的夫君。」
&柚,如今在我眼裏,蕭八郎,都要比桓三郎,更靠譜一些。」鄭緯搖了搖麈尾,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又記起謝幼蘭和他提過,九娘鄭芊剛生下女兒,於是吩咐道:「讓縉郎夫婦去一趟桂陽王府,給新出生的小娘子送賀禮。」
溫柚應了聲唯,又道:「郎君提起二郎,我倒想起,前陣子,文曲苑的四郎主那邊傳來些話,說二郎年紀不小了,也該釋褐出仕,要是他老人家見郎君又讓二郎跑腿,只怕得抱怨了。」
文曲苑的四郎主,就是四叔公。
鄭緯一聽這話,臉上透着不樂意,二郎鄭縉一慣膽大心粗,他要是放了二郎出去,就得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這樣,還不如跟在他身邊,跑跑腿,更能讓人放心。
他大約猜到緣故。
眼看着七郎鄭繼,年僅十五,已出仕為官,剩下的,可不開始眼紅了,整日到四叔公跟前去嘀咕。
&要去在意,」
鄭緯瞧了眼溫柚,又道:「下次再聽到這話,直接和跟着四叔公的人好好說一說,讓他們多勸勸四叔公,平常沒事,可以去東山打獵賞景,在家聽曲看美人,其餘的事,就不要去勞他老人家費心了。」
傅主沉吟道:「某去說一聲。」現在四郎主身邊伺候的人,都是來臨汝後,他安排過去的。
關於四郎主的榮養,他一向贊同,不問家事,安享天樂。
從來,天無二日,對他們來說,拿主意的人,掌舵的人,一個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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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有失,端的看,得失間,如何取捨。
樂安亭侯,匆匆下嫁。
其夫婿是父親殷洪手底的一名屬下,出身寒微,先帝在九江起兵奪位時,出過力,立過功,又因他相貌出眾,生得孔武有力,頗得殷洪幾分青睞,後封了一個七品的討寇將軍,仍舊在殷洪帳下效力。
與殷氏成親前,正巧他夫人,剛去世滿一年。
蔡康出任瀘州太守,袁嬋隨夫婿
第三百五十六章 剝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