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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說, 要不要說晚兒妹子的死訊。筆硯閣 m.biyange.com
甘南思緒也很亂,一向不缺水的小白龍, 乾澀的嗓子裏好像滲出了點兒腥甜。
對於個傻白甜的妖修而言, 朋友的離去簡直就像是一場夢。
就在甘南猶疑間,少年已經走了過來, 不巧的是, 他忘了, 裴春爭身上也有玉牌, 而玉牌也跟着響了。
在目光觸及手上玉牌的剎那, 少年姿容秀麗的臉一愣, 神情立刻沒繃住。
甘南嗓音聽着有點兒沙啞:「裴道友, 玉牌上是這麼說的。」
「我……我與晚兒妹子結的契好像也沒了反應。」
找不到了, 不論青年多麼慌亂,想要找到龍鱗之契下喬晚的反應,都是一片空白。
甘南抬起眼, 卻發覺裴春爭僵在了原地, 一動沒動。
這十多天來他有意避着喬晚,沒見她一面,究其原因還是「穆笑笑」。
這十多天來裴春爭也在想, 在想他對喬晚究竟是什麼感情。
他對笑笑的感情, 或許並非他想像中的那樣,是男女之情,或許也存了些情動與依戀,但真正讓他愛上的人……是喬晚。
喜怒哀樂皆繫於一人, 會為了喬晚而憤怒,多疑,失魂落魄,更重要的是嫉妒,和濃厚的翻滾着的佔有欲。
這讓裴春爭覺得驚疑又羞怒。
於是裴春爭茫然了,驚疑不定地想,他怎麼可能會愛上喬晚?
停雲山那一抱,他真的愛上了喬晚。
少年緊緊地攥住了手上的玉牌,心裏漸漸浮現出一種不可知的茫然和無措。
他也曾答應穆笑笑要保護她,君子一諾,駟馬難追。他承認他愛上了喬晚,卻又無法從此之後對笑笑置之不理。在這兩方爭奪之下,第一次觸碰情愛的少年第一次懵了。
三心二意,本已算卑鄙。
裴春爭攥緊了拳,難堪地想,倘若再背信棄義,那他算個什麼東西。
魔雖然自私,虛偽,自大……魔擁有任何凡人覺得負面的東西,但魔修不卑鄙。
是選擇笑笑還是喬晚?在這兩者中間,他選擇了遵守自己的承諾,保護穆笑笑。
聽聞穆笑笑出了那事兒之後,更是有意避着喬晚一直到現在。
但現在這玉牌卻告訴他,喬晚死了?
不可能。
這是裴春爭第一個反應,少年皺起眉,果斷道:「喬晚不可能死在這個秘境裏。」
「但……但是。」甘南嗓音沙啞,眼圈忍不住紅了:「我身上的龍鱗之契已經沒了。」
有時候,事世就是如此莫測。
疾病與死亡,往往在不經意間將人砸了個暈頭轉向。
「裴道友,你不相信。是因為你覺得晚兒妹子堅韌不屈,不論多少次陷入困境,總有辦法脫險。」青年嗓音哽咽了,身子微微顫抖:「但晚兒妹子只是個普通的姑娘啊。」
「裴道友你也看到了這秘境,危機四伏,褪去這些旁人加上的『堅韌』『不屈』,晚兒妹子也只是個普通的姑娘啊。」
都是他這個兄長沒用。
青年身軀其實要比少年身形的裴春爭高大一些,此時縮成了個團,柔軟的白髮垂落在臉側,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所以他才想保護晚兒妹子的。雖然他們都嘲笑他是個廢物沒錯,但廢物也有自己想保護的人。
因為他知道,除了他,沒有人再將喬晚當成個「妹子」看了。
少年呼吸驀地頓住了,秀麗的臉上慘白一片,臉色難看地呆愣在了原地。
他遵守了承諾,決心保護笑笑。
笑笑與喬晚不一樣,笑笑她嬌氣柔弱,但喬晚,也是個普通的,和笑笑一樣,需要人保護的姑娘嗎?
玉牌訊息剛下達的那一瞬,各宗門留守的弟子,分別派出了一波,在秘境前列隊,準備出發。
這回領隊的是馬懷真。
男人臉色冷如冰霜。
太遲了,妙法尊者留下的佛門刻印已散,想要救回喬晚也已經太遲了。當下,是儘量把還在秘境裏的各家弟子給找回來。
眼看面前這些弟子都已經準備妥當,馬懷真正抬手喊了句出發。
突然之間——
面前這唯一一個傳送陣突然「滋啦」一聲,光芒滅了。
將半隻腳已經跨進了秘境的弟子又給擋了回去。
「怎麼回事?!!」
「傳送陣滅了?!!」
隊伍立刻不安地騷動了起來。
傳送陣怎麼會滅?!!
馬懷真死死地盯緊了面前的傳送陣,面沉如水,抬眼冷喝:「都給老子安靜!!」
意識到這位煞神的確是發飆了,連髒字都飈了出來,各支援弟子紛紛噤聲。
「崑山的陸辟寒之前已經帶了支隊伍進入秘境。」馬懷真扭頭吩咐身邊的袁六,」其餘人就先在這兒等着,保持好和陸辟寒一行人的聯繫。」
「至於法陣,這就安排法修弟子前來檢修重新佈置。」
「在法陣維修好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觸秘境。」男人抬眼,臉色森寒道:「膽敢違抗命令的,暗部弟子捅就完事兒了。」
「捅死算我的!」
拋下這麼句霸氣側漏的話之後,在眾人畏懼的視線下,馬懷真冷冷地轉動輪椅,轉身去和公孫冰姿等一干宗門長老商議這秘境解決辦法。
「那現在怎麼辦啊?其他人還困在秘境裏呢。」
「這位道友,我師弟師妹全在裏面,你以為我不急嗎?」
「崑山喬晚和馬堂主私交甚秘,你以為馬堂主心裏舒服嗎?」
如今之計,只有先等着了,等着看,秘境裏的弟子能不能找到突破秘境的法門。
而陸辟寒帶隊進入的弟子,起先只是察覺到身後突然傳來了點兒動靜。
往回一看,卻是什安靜得十分弔詭,什麼東西也沒用。
這秘境已經暴露出了詭異之處,崑山這位陸師兄事先叮囑了,任何感到不對勁之處都不要放過,哪怕只是說不清道不明「感受」。
有時候,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往往就是修士敏銳的「直覺」。
這麼想着,崑山的弟子忍不住快步走到了陸辟寒身邊:「大師兄,我覺得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陸辟寒看了他一眼,停下了腳步:「哪裏不對勁。「
崑山弟子低聲:「後面兒。」
就是他們來的方向。
陸辟寒看着他,抬手吩咐另外幾個弟子回去探查,沒一會兒
249|小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