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儒修。」李判平靜地回答:「我修的是法,而且我方才說過,這書院,只能由你來繼承。」
就算是喬晚,也聽說過儒法之間死磕的故事,道不同不相為謀,被一個法家的修士綁來做儒家書院的山長,這簡直就更詭異了。
男人很敏銳,烏黑的眼神銳利,幾乎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裏在想什麼:「不論儒法,共求一個太平盛世,有何不可。」
被這目光一瞥,喬晚心裏猛地漏跳了一拍,回想剛剛李判說的話,心裏更加茫然。
只有她,這是什麼意思?
但中年修士卻沒了繼續回答的意思,垂下眼,乾脆解下了背後的一黑一白兩把劍。
喬晚:「這是?」
「這是不宥刑,這是不赦死。」
李判一一指給她看。
先是那柄白鞘小劍。
「這柄白鞘小劍,名喚不宥刑。」
然後是那柄烏鞘巨劍。
「這柄烏鞘巨劍,名喚不赦死。」
「不宥刑常出鞘。不赦死等閒不出鞘,一出鞘,皆斬。」
說完,李判等着面前這少年,或者說少女的反應。
屋裏安安靜靜的。
過了一會兒,喬晚眼睛微亮,才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好……好酷。」
這就是法修嗎?!雖然聽上去怪中二的,但好酷!救世之類的,聽上去也好酷!
留意了眼喬晚的神色變化,李判拿起劍,站起身:「我帶你去看另一樣東西,如果你當真拿不定主意,那就先跟我來看一看。」」
喬晚心裏盤算了一下,乖乖地跟着站起身。
不平書院雖然破,但面前的男人好歹也是個元嬰期的修士,簽訂了血契,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不如先看看情況。
但跟着李判往前走了沒兩步,喬晚突然意識到了點兒不對。
這不是鳩月山地界?
「敢問前輩,不平書院在哪兒?」
「你腳下站的地方就是。」
喬晚:「恕晚輩失禮,這不是在鳩月山,大光明殿的地盤內嗎?」
李判突然瞥了她一眼,烏眸沉沉的,袍袖一卷。
轉眼之間,眼前景色突然一變,面前是危崖峭壁,冷風瑟瑟,落雨如注。
等在一睜眼的時候,眼前一片荒野,太陽當空照,晴空如洗。
不遠處一排小茅屋,屋前開墾了幾畝地,地里的小青菜蔫巴巴的,還有幾隻雞優哉游哉地逛來逛去。
「明白了?」
喬晚:「書院在……這芥子空間裏?」
李判:「書院已毀在戰火之中,如今,暫且搬到了這芥子空間內。至於書院舊址,如果你有興趣,等這次論法會結束,我就帶你回去看看。」
五六間破破爛爛的茅屋,和這幾隻母雞,就是不平書院的全部了。
她好歹也是個穿越者,不是說,穿越者肯定會繼承個什麼老爺爺,或者空間金手指?
這件事雖然從頭至尾都散發着一股詭異的氣息,但看上去還挺像送上門來的金手指。
雖然她穿的是個女配,但萬一呢?喬晚心下搖擺了一會兒,萬一她穿的是個女配逆襲文,苦逼到了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等到了她的金手指。
「前輩,晚輩還有一個問題。」
「說。」
喬晚真誠地問:「這空間裏,有靈泉嗎?」
就是那種傳說中泡一下,美容養顏,泡兩下,強身健體,洗髓伐脈,泡三下,皮膚白里透着紅,紅里透着黑,身嬌體軟,膚滑無力。能讓男主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那種溫泉!
「你渴了?」李判反問,「往前數百步,有一處小潭。」
眼看着靈泉泡湯,喬晚垂死掙扎:「那這土是不是和別的地方有什麼不一樣……」
就那種傳說中,土壤蘊含豐富靈力,一栽下去,靈草像不要錢一樣,成茬成茬收割的那種。
李判腳步不停,低聲問:「這土?」
將男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喬晚:看來土也泡湯了。
喬晚:「那這時間流速和外界是不是也有些不同……」
就是那種傳說中,主角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