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五圓(龐季字)你我許久未見,莫要多禮,若不嫌棄,便坐過來一齊喝酒,只不過這下酒菜卻是已沾了血腥。」劉曄遂也笑了起來,頗是熱情。龐季聞言,立刻會意,遂向左右道:「快去打幾斤牛肉還有桂花糕來,給劉大人下酒。」
說龐季說罷,從懷裏掏出一些碎銀,隨便塞給了一個將士。那將士連忙領命,遂領着人快速離開。劉曄也給王凌投了個眼色。王凌會意,遂是拜退而去。
龐季見眾人紛紛離去後,也不客氣,走到一旁一屁股坐了下來,也不嫌桌子上的血腥味道,拿了一個杯子,自斟一杯,仰頭喝罷,大喝一聲,擦了擦嘴巴後,道:「聽聞子揚如今在曹丞相麾下已經任司空倉曹掾,在曹丞相麾下可謂是舉足輕重的謀臣,倒是我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鮮有功績,誒…」
「以五圓之才,區區一個校尉,自不足以如此。只不過可惜的是,劉景升已經英雄遲暮,再看其膝下幾位公子,劉琦懦弱,劉琮多病,劉秀尚幼,加上蔡氏攏權,倘若劉表一死,五圓仕途也到此為止了。」劉曄此言一出,龐季不由猝地變色,面上更露出幾分怒色。但龐季還是壓了下來,苦澀地笑道:「這麼多年了,你這嘴巴還是那麼毒,說話毫不留情面。」
劉曄面(色冷淡,聽話,答道:「某素來只會實事求是,還請五圓多多擔待,若有得罪,還請莫要介懷。」
「好了,你少給我在嚼文咬字了,我可說不過來。不過有一件事,雖然你可能早已猜測到了,但我還是要先做聲明。此番派刺客偷襲子揚一事,絕不是我家主公所為。」
「我自然清楚,而且若我所料無誤,這應該是出自蔡氏之手!」
說來蔡氏畢竟是龐季的主母。若是蔡氏所為,劉表恐怕也難辭其咎。可此下龐季聞言,卻是長鬆了一口氣,苦澀道:「有關荊州的境況,想必曹丞相多多少少都能了解。子揚回去之後,還請替我家主公美言幾句。還有,雖然不知我主最終決意如何,但我以及幾位荊州大臣,都不願冒犯曹丞相,一定會竭力勸說我主的。」
「呵呵,荊州文吏武將雖眾,但能稱為人中之龍,不過蒯氏雙傑耳!五圓你也不必隱瞞,況且此番竟有蒯氏兄弟相助必然萬無一失。你我眼下權且專心喝酒吧。」劉曄話音一落,遂是給龐季斟滿了一杯酒。龐季笑了笑,遂向劉曄舉杯示敬,旋即一口喝下。
莫約半個時辰後,不覺漸漸已是黃昏時候。劉曄和龐季喝得甚快,這時忽有人來報,說劉表以及蒯良正在下面等候。兩人一對眼色,正要下去迎接。這時,卻聽有人喊道:「不必了!老夫已經來了!」
劉曄、龐季聞言不由面色一變,正見劉表滿臉黑沉的走了進來,一看周圍的兩具還沒搬出的屍體,不禁大怒喝道:「丟臉,實在太丟臉了!!老夫這張老臉可謂是丟盡了!!」
正見劉表怒不可遏,在旁的蒯良卻是看得心驚膽跳,唯恐他又是氣得吐血,連忙安撫。龐季以及劉曄也都發現劉表面色不佳,忙在旁一同安撫起來。
好一陣後,劉表才是平復過來,忿忿喝道:「難怪孔夫子言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這賤女人竟敢如此張狂放肆,老夫豈能輕饒,子柔你速領張虎、陳生兩將,把那賤女人給擒住!!」
蒯良聞言,剎時面色一震,說來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實在太久太久了,連忙抖數精神,慨然領命。孰不知,此時劉表府中有人來報,說今天劉表離開不久,蔡氏便帶着三公子離開了城中,望襄陽回去,說是要探親。劉表一聽,眼睛剎地氣得瞪大,蒯良還未來得及勸說。劉表『哇』的一聲,當場噴血而出,旋即更是當場昏死過去。
數日之後,劉表病情轉好,但因思念幼子劉秀,寢食難安。不過劉表也知眼下局勢不可拖延,遂立刻回復劉曄,願與曹軍和戰,並且當日便命人撤回屯據在南陽的兵馬。劉曄完成使命後,遂欲離開。蒯良恐其有何意外,還特別命龐季護送其歸去。
不久後,呂布聽聞南陽的荊州軍開始撤退,並且還聽回報的人說,當日劉表連信都不看,便是撕碎,自是暗惱不已,遂是正式接受了徐州牧的位置。陳宮遂率徐州一干文武,宣以忠心,拜呂布為主。
可另一邊,呂布沒想到的是,曹操竟又派使者到了幽州,表劉備為鎮北將軍,關羽為請青州牧,並漢壽亭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