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回監牢還是去刑訊室?」楊牧雲向怔怔的立在那裏的單七和晁五說道。筆神閣 bishenge.com
單七和晁五面面相覷,他們隔着遠,無法確切的聽到二人說些什麼,只能遠遠的看到尹天隨在亭子裏暴跳如雷。
「看來今天我是能免去一頓皮肉之苦了。」楊牧雲一笑,從兩人中間穿行過去,二人愣怔了一下,緊跟了過去。
......
楊牧雲坐在囚室的地牢裏,手拿一顆小石子在地上劃着什麼。
「哐啷——」一聲,對面囚室的門開了,兩名廠獄的獄卒把一具了無生氣的軀體從裏面拖了出來。
楊牧雲面孔微抬了一下,臉上並沒有顯露出驚異之色。這已是第七次獄卒拖着屍體在自己面前走過了,他已見怪不怪。生命在這個陰森殘酷的境地顯得是那樣脆弱。他看了一眼牆角仍在念誦經文的灰衣僧人,難道這位大師是在為這些亡魂超度麼?
「這宋騫旭好歹也是西城的巡城御史,平素里也威風凜凜的領着百十號人在京城的大街上走過,」一名獄卒瞥了拖拽的屍體一眼,「沒想到也會像死狗一樣被咱哥倆從這裏拖出來。」
「這讀書人身子骨就是弱,經不住拷問,」另一名獄卒說道:「還沒過兩回場,這人就一命嗚呼了。」
「別說這讀書人,這人就算是銅澆鐵鑄,他也會化進東廠的熔爐里,」先前那名獄卒笑了笑,「要知道咱東廠的三十六道大刑可從來還沒有人能夠熬過去。」
「可惜了他新納的那名小妾,剛給他生了個兒子便被發配教坊司去了......」兩個人說着話,已漸漸走遠。
楊牧雲心中一動,想起了開元寺門前錦袍文士和青衣書生之前的對話,曾提及西城的巡城御史宋騫旭被東廠抄家一事,連剛出生的嬰孩都被棄置一旁,無人打理。
「我救下的應該就是宋騫旭他剛出生不久的兒子,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吧,」楊牧雲若有所思,「而紫蘇堅執要收養這個孩子,或許這便是緣分。」想到這裏,心中便一陣自責,自與紫蘇成親以來,卻一直未與她行周公之禮,直到現在她還是完璧之身。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便視相夫教子為理所當然,可自己遲遲不與她成就夫妻之事,也難怪她見了那孩子會割捨不下了。女人都有做母親的天性!
楊牧雲看了一眼牆角似乎一天到晚都在念經的灰衣僧人,他念經的時候頷下雪白的鬍鬚會微微抖動,這時方能顯露出他與石雕木塑的些微不同。
「這個老和尚大概有七十了吧,精神還是那麼矍鑠,不知他一個世外之人是因為什麼進的這廠獄。」楊牧雲把手中的小石子一扔,向那灰衣僧人說道:「大師,這世上有人作惡,便有人受害,你說這世上會有因果報應麼?」
灰衣僧人的誦經聲停止了,淡淡的說了一句,「正道邪道不二,了知凡聖同途。迷悟本無差別,涅槃生死一如。公子又何必執念於心呢?」
楊牧雲沒想到這灰衣僧人會回應他的話,眼中目光一閃,「這麼說佛祖教人向善,卻無法懲戒人世間的惡人惡事,那麼善男信女一心向佛又有何用呢?」
「佛祖慈悲,專渡迷途之人,又如何能像坊間的芸芸眾生一樣稍遇不平,即血灌瞳仁,拔刀相向,血濺三尺。莽夫之舉,佛祖不為。」灰衣僧人面目平和,聲音清朗:「佛祖有云: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此生空過,後悔莫追。又何必執着於今生必報呢?」
「大師所說的來世未免太虛無縹緲了,」楊牧雲說道:「一切靜待來世,那今生什麼都不需要做了。」
灰衣僧人嘴角動了動,雙目微闔沒有辯駁。
楊牧雲見灰衣僧人不再說話,便緩緩站起身來,他身上的傷痛雖然比起昨日減輕了些,但還是疼得厲害,他咬着牙一步一顫的來到灰衣僧人身邊盤膝坐了下來,學着他的樣子雙足跏趺,手結定印於臍下,頭正身直,雙目微閉,一副參禪打坐的樣子。
灰衣僧人睜開了眼,側目向他看去,訝異道:「公子不是不信佛家之言麼,為何又要學着貧僧的樣子參禪打坐?」
「其實能聽聽大師的教誨還是挺不錯的,」楊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