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與紀欣等人不同,朱祁鎮被單獨關進一間木屋,倒是比較寬敞,美中不足的是木屋下面是一個豬圈,哼哼唧唧的未免擾人清靜。筆硯閣 m.biyange.com
但他絲毫不以為意,長期被囚的生活極大的磨練了他的心志,使得他遇見什麼事都能夠忍耐。
朱祁鎮在屋中盤膝而坐,閉上雙目仿佛老僧入定般,連下面的豬叫聲也充耳不聞了。
他想起了幼時楊太傅給他講宋時靖康之恥的故事,徽欽二帝被金人押到了五國城,過上了囚徒的生活。五國城具體在哪兒已不可考,或許離這可木城不遠,自己會像他們一樣在這個地方渡過餘生麼?想到這兒,朱祁鎮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失去帝位的他已不再奢求什麼,哪怕回到大明和家人團聚後做一平民百姓,就已心滿意足。可就這一點奢望他那做皇帝的弟弟也拒絕了他,成敬讓紀欣押着他去向未知的遠方。
為了完成成敬交待的使命,紀欣計劃將他押往苦兀島。那個地方他隱約記得是個荒蠻之地,一年中大概有半年覆蓋着皚皚白雪,島上只有幾個如同野人般的部落,他們的首領來京時身上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自己接見了他們,封他們為指揮使,並賞賜他們一些財物。一晃這麼多年了,他們還記得自己這位如今落魄的曾經做過大明皇帝的人嗎?
對於自己落得這副境地,他心中沒有一點兒哀怨。相比那些死在土木堡的將士和大臣們,自己畢竟還活着。既然選擇忍辱偷生,就要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贖罪,在草原的那段日子裏,他跟着釋迦堅贊學了不少經文,早晚念誦,超度那些因自己而死的冤魂。
在清冷而孤寂的日子裏,他腦海中經常浮現出自己唯一的兒子的身影。
他現在不知怎樣了,應該會說話了吧?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沒在他身邊,是誰在好好照顧他呢?他不相信朱祁鈺會好好待他的兒子,連自己這個兄長他那個當弟弟的都如此的決絕,更別提什麼侄兒了。他毫不懷疑,一旦朱祁鈺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定會廢掉朱見深的太子之位的。
想到這兒,朱祁鎮深深嘆了口氣,為遠在京師的兒子憂心起來。
透過木屋的縫隙,他忽然發現外面下起了雪,雪花如棉絮一樣悠悠蕩蕩的飄落在地上。
「下雪了,」朱祁鎮縮了縮肩膀,「不知京師現在怎樣,是否跟這裏一樣也下起了雪?」
————————————
大明京師也飄起了雪花,相比於往年,今年的雪來得早了些。
朱祁鈺望着外面無數瓊花落地,心中忽生感慨,「朕還從未見過雪下得這麼早過,你說這是凶是吉呢?」這話自然是問身邊的成敬。
成敬想了想笑道:「天將祥瑞,自然是大吉了,古人有詩云:北風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歲除。可見自古以來都是把下雪當成吉兆的,皇上,這可是景泰元年的第一場雪,當大宴群臣,以示慶賀。」
「嗯,」朱祁鈺臉上露出笑容,「此事你跟陳閣老着手安排去吧!」
「老奴遵旨。」成敬剛應完聲,就見幾個小太監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
「皇上......」他們隔着老遠就喊,其中一個小太監腳下一滑,還摔了一跤。
成敬不禁罵道:「慌什麼,難道天塌了麼?」
「不是,」一個小太監喘了一口氣結結巴巴說道:「是......是李貴人她......」
「她怎麼了?」朱祁鈺一驚,瞪大了眼問道。
「李貴人她......她快生了。」小太監好不容易說完一句囫圇話。
「快......快去叫太醫。」朱祁鈺跳着喊,忙不迭的向頤和軒的方向跑去。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成敬沖小太監們吼道:「還不快到太醫院去。」
————————————
頤和軒外,朱祁鈺焦急的走來走去,宮女們進進出出,忙成一團。
裏面不時響起李惜兒撕心裂肺的叫聲,使得朱祁鈺好幾次都忍不住要闖進去。
「皇上,您不必憂心,」成敬在旁道:「秦太醫醫術精湛,能畫出胎兒的準確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