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走到紫荊山山腳的時候突然停了。
車夫在外頭道:「姑娘,今日上山的馬車太多,前面堵住了,過不去。」
賀林晚掀開車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好幾輛馬車堵在了前面的路口,紫荊山山路狹窄陡峭馬車不好上去,一般到了山腳下女眷們就需要換乘軟轎。想來今日慕老方丈之名而來的女眷們不少,還沒有到山腳下馬車就過去不去了。
「姑娘,要不您也換乘軟轎吧?」春曉見前面幾輛馬車的女眷似乎都打算下車坐軟轎,建便議道。
賀林晚點了點頭,讓車夫將馬車靠邊停了,下了車。
「誒?後面的是賀姑娘嗎?」一個聲音叫道。
賀林晚抬頭便看到了幾個熟人,剛剛開口喚她的是潘文婧,與潘文婧站在一處的還有陳宜晗和譚輕鳶。
譚輕鳶訝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賀林晚,然後扯了扯嘴角。
陳宜晗面無表情地當先上了軟轎:「天色不早了,我們上去吧。」
潘文婧看了看陳宜晗,又看了看賀林晚,以為兩人不合是因為上次在雲澤園當眾鬧翻一事,她似乎想要當個和事佬,便笑着對賀林晚招手:「賀姑娘,你快來,與我們一同上山吧,一路上也好說說話!」
賀林晚還未說話,後面就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喲,都在啊!那我也與你們一起好了,一個人上山無聊得緊!」
潘文婧一看來人臉就掛了下來:「徐愛媛!你要走自己走,別跟着我們來討嫌!」
徐愛媛從馬車上下來,視線在在場之人身上一掃,捂嘴一笑「潘小姐你這麼說可不合適!在場幾位互相討嫌的有好幾對呢,平日裏看着不也融洽得很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還不是你總愛挑撥離間!」潘文婧指着徐愛媛氣鼓鼓的。
徐愛媛撇嘴:「得了,我不跟黃毛丫頭計較!」
「你!」
「行了,別爭了,再不走就擋着後面的人了。文婧你跟陳姑娘一起,我跟賀姑娘一起。」譚輕鳶擺手阻止潘文婧,然後對賀林晚挑眉一笑,「賀姑娘不會嫌棄我吧?」
這山道能容兩頂軟轎並行,若是一次並排三個轎子就會很擁擠,所以譚輕鳶才如此安排。
潘文婧上了轎子與陳宜晗走到前面了,賀林晚也上了軟轎,聞言偏頭看了譚輕鳶一眼,友善地一笑道:「徐姑娘不是缺一個說話的人嗎?譚姑娘還是與她一起吧。我家的丫鬟向來聒噪,有她在我是悶不着的,我先行一步了。」
說完,賀林晚就吩咐抬轎子的婆子起轎,把譚輕鳶和徐愛媛兩人留在了身後。
徐愛媛翻了個白眼:「看,我說什麼來着?」
於是最後便成了潘文婧和陳宜晗走前面,賀林晚獨自一人走中間,譚輕鳶和徐愛媛走最後。不過因為她們是相熟的,所以前後隔了不到五步遠,加上山道寂靜,這樣前面的人用一般的音量說話,走在後面的人也勉強可以聽見。
徐愛媛一路上嘴就沒有停過,潘文婧和陳宜晗則在前面小聲交談,賀林晚則閉目養神。
徐愛媛是個不甘寂寞了,走到半路上,她突然隔着賀林晚向前面的陳宜晗喊話:「陳姑娘!聽說你府上有個丫鬟馬車上藏了個……男人?是哪一個啊?你指給我們看看嘛!」
陳宜晗聽到這話身子突然一僵。
徐愛媛還在那笑嘻嘻道:「你這丫鬟也夠大膽的!」
陳宜晗忍着氣頭也不回地道:「那個丫鬟已經被打發出去了,她也不是我跟前的。」
徐愛媛將信將疑:「是嗎?我怎麼感覺這欲蓋彌彰的手段很像是跟你有關呢?這當中不會還另有隱情的吧?比如說……李代桃僵之類的啊。」
陳宜晗猛然回頭,卻不是衝着徐愛媛去的,她看的是賀林晚。
賀林晚正支着頭看風景,察覺到陳宜晗的動靜轉過頭來,一臉無辜:「陳姑娘有事?」
陳宜晗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憤恨,轉回頭去:「徐姑娘說笑了。」
譚輕鳶看了看陳宜晗,又看了看賀林晚,若有所思。
接下來一路,陳宜晗便一句話也不說了,閉着眼睛靠在軟轎上休息。
只有徐愛媛興致高昂,前面的人不願意搭理她她就對譚輕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