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看向陳宜晗的目光憤怒又厭惡,陳宜晗臉色刷地一白,雙腿不由得發軟,站都有些站不穩。
「殿下……」
陳宜晗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麼,可是五皇子卻看都不看她,徑直走向賀林晚。
賀林晚此刻的臉上帶着幾分遲疑和失望:「五殿下,陳姑娘說的是真的嗎?您知道是陳大人在背後設計我父親卻故意放任他施為?」
若是再過幾年,五皇子面對一個女子這樣的質問或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可是現在的五皇子也不過是一個從小聽着奉承長大,在男女之事上剛剛開竅不久的少年郎而已。
五皇子走到賀林晚面前,頓了頓,下意識地避開了賀林晚的問題,只道:「我一直都相信賀大人的為人,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讓人認真去查,絕不會冤枉你父親。」
像是擔心賀林晚不信一般,五皇子轉頭對薛行衣道:「薛大人,查案之事你在行,這件事就交給你。」
「是,殿下。」薛行衣抬手行禮應下,想了想又道,「殿下,楊大人之前來與臣交代,說賀大人的案子由他接手,讓臣不要再過問。」
「薛大人口中的楊大人可是東臨府通判楊敬?」賀林晚皺眉,看了站在一旁神不守舍的陳宜晗一眼。
五皇子怕賀林晚又想到自己頭上,對薛行衣沉聲道:「不過是一樁普通的命案,縣衙還未審,州府何必插手?你且專心辦案,楊敬若有任何不滿你讓他來找我就是!」
薛行衣垂眸應下。
這時候薛行衣的小廝跑了過來,看到薛行衣和五皇子都在這裏不由鬆了一口氣:「殿下,大人,宴席快要開始了,。」
薛行衣點了點頭,對五皇子道:「殿下,蓬萊縣的稅收問題過後臣再與您細說,您要先去宴席上露一下面嗎?」
一直不敢說話的陳宜晗強笑着插了一句:「殿下,知道您要來,母親很高興,特地讓人準備了您最喜歡的桑落酒,等會兒您一定要多喝幾杯。」
五皇子依舊沒有看陳宜晗一眼,他臉上的神色淡淡的,對薛行衣道:「婦人的壽宴,我不方便入席,營里還有軍務要處理。子敘,我們先走。」
陳宜晗聞言大驚失色,上前一步道:「殿下,您之前不是說好要來的嗎?」
一般而言若不是輩分極高的女性長輩的壽宴,關係一般的男賓是不會出席的,不過如果兩家有婚約的話就另說。五皇子今日會來一是因為他有與陳家聯姻的打算,二是因為這雲澤園是他的地方,他面都不露一個就太不給陳家臉面了。
五皇子冷淡地看了陳宜晗一眼:「什麼事情是你該過問的,什麼事情不是你該過問的陳夫人沒有教過你嗎?看來我要提醒一下陳大人好好教教你規矩。」
賀林晚也瞥了陳宜晗一眼,眼中帶着一抹挑釁的笑意。
陳宜晗原本正因為五皇子一句話而羞憤,可看清楚賀林晚的眼神之後她整個人都有點不受自己控制了。
「殿下說我沒規矩沒家教,那她呢?我對她一直以禮相待,今日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於我,我怒極了才會說那一番話的,殿下!您看清楚了,她才是那個陰險狡詐的人!」陳宜晗指着賀林晚,含淚控訴道。
賀林晚一把拍開了快要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揚了揚下巴:「陳姑娘你恐怕是弄錯了!我今日當眾拆穿你不是挑釁你,而是討厭你,不想再浪費時間與你虛與委蛇而已!你那當面一套,背地裏又一套的伎倆以後別衝着我來,我可不賣你的賬!今兒當着五皇子和薛大人的面我把話撩在這裏了,你看不慣我想要收拾我,明着來,怎樣我都奉陪!但是你若是還像是今日這樣背地裏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陰謀詭計的話,你有一層皮我就扒掉你一層皮。」
陳宜晗聞言得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賀林晚居然這麼放肆,當着五皇子的面就敢大放闕詞。
陳宜晗不由得看向五皇子,卻見五皇子此刻正看着賀林晚,明亮的目光中含着三分笑意和五分欣賞,另外還有兩分她不曾見過的傾慕。
頓時,陳宜晗腦中一片空白。
五皇子還搖了搖頭,笑嘆道:「賀姑娘,你這眼裏揉不進沙子的性子也該改改。總是這樣直來直去的人最容易吃虧。」
雖然聽話里的意思似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