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白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寧易瞥了他一眼道:「不過既然我答應了放他一回,總不能連讓他多活一個時辰都沒做到。一個時辰之後你再追,他的死活我便不問。」
「好。」照白同意了。
寧易覺得自己對李恆已經仁至義盡了便打算離開,卻聽照白在身後道:「忘了問你,你找到弟弟了嗎?」
寧易聽見這話猛然轉身,冷冷地注視着照白道:「什麼意思?」
照白愣了愣,連忙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一句。」
寧易表情微緩,冷哼一聲道:「身為一個殺手,你還是不要隨便詢問別人的下落為妙。如果是趙三爺讓你問的,麻煩幫我謝謝他,不過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照白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嘆了一口氣目送着寧易走遠了。
李恆與寧易分開之後便開始想自己該何去何從,想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去東臨投奔他哥好了,這個世道太艱難了,他怕自己保不住自己這條小命。
至於怎麼去東臨,李恆沒想那麼多,到時候再說,反正憑他的本事總能走到的。
不過,在離開之前李恆打算去看一眼自己的小弟小木頭,怎麼說也跟了他一場,現在他大難臨頭要跑路了,小弟的後路也得安排好才是!他李恆就是這麼有擔當的一個漢子!
小木頭這幾年一直住在梅園裏,因為皇帝派來監視李恆的人不少,兩人只有去先生那裏讀書的時候才能見上面,最近一兩年先生身體不大好,他們便去的更少了,這麼算起來他們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面了。
李恆打算偷偷來見小木頭一面,順便看看能不能從梅園裏順點盤纏出來,他怕拖累了春嬤嬤他們,所以不打算驚動園子裏的其他人。
天色已晚,李恆借着後門外的一棵枝葉茂盛的樹翻牆進了園子,熟門熟路地摸去了小木頭住的驚蟄閣。
驚蟄閣的書房還亮着燈,李恆悄悄湊到窗戶下看了一眼,卻發現書房裏裏面沒有人,他覺得有些奇怪,便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不想才剛剛踏進門檻一個硯台就衝着他腦門狠狠砸來。
「哎呦!」砸硯台的人準頭不行,李恆的腦門逃過了一劫,但是肩膀還是被呼嘯而過的硯台邊角擦了一下。
「咦?恆哥?」躲在書桌後面的少年聽到來人的聲音探頭一看,立刻跑了過來!
「哥好心來看你,你就是這樣迎接的?」李恆揉着肩膀小聲又憤怒道。
「對不住啦恆哥!我以為是進了賊。砸到你肩膀了嗎?嚴不嚴重?我去叫人來給你看看吧。」小木頭擔憂地看着李恆。
「算了,也不是太疼,揉揉就好了。我現在是逃犯,不能見人。過來看你一眼馬上就要走了!」李恆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小木頭覺得有些欣慰。
十歲的小木頭已經長到李恆肩膀高了,少年面容秀致,小小年紀身上就有了一股讀書人有的文靜端方的書卷氣,烏黑純淨的眼眸看着人的時候似乎擁有着安撫人心的力量。
「恆哥,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小木頭擔心地看着李恆道,「你要去哪裏?」
「連你都聽說了?看來老子的臉要丟盡了!」李恆翻了個白眼,走到桌邊坐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咕咚咕咚地喝完了,抹了抹嘴,「渴死老子了!我打算去東臨找我哥。」
小木頭挨着他坐下,又給他續了一杯茶水,「你自己一個人去嗎?」
「老子現在是逃犯,去哪裏找伴兒一起啊!當讓是自己去了!」李恆想到前路漫漫,就有些無精打采。
小木頭想了想,認真對他說:「我跟你一起去啊!」
李恆立即拒絕,「哥是去逃命,不是去玩的,不能帶你去。」
「恆哥,東臨那麼遠,你知道路嗎?」小木頭眨了眨眼,問道。
李恆翻了個白眼,「哥不認識路,難道你認識?」
不想小木頭卻點了點頭,「我認識啊!」
李恆滿臉不信。
小木頭認真解釋道:「賀姐姐當初去東臨之後,我就想要知道東臨在哪裏,後來我從先生那裏借了輿圖來看,還找出了好幾條從京城去東臨的路。所以恆哥,你帶上我的話就不會迷路了!」
李恆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