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真的事情肯定要與李毓通氣的,賀林晚斟酌再三之後給李毓寫了一封信,至於怎麼處理就是李毓自己的事情了,賀林晚無法給他任何建議,畢竟慕知真不是她的家人。
但是看到了李恆得知自己被背叛之後的樣子,賀林晚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李毓的。一個人外在的盔甲再堅硬,心肝肺腑卻仍是肉做的,是會疼的。
李毓給賀林晚的回信很快,難得的十分簡練,只有一行字:知道了,我來處理。
賀林晚便沒有再管慕知真的事情,她也沒有空去過問,因為她和京城其他閨秀一同接到了皇后的旨意,宣她進宮。
這一年的小選要來了。
賀家接到旨意的除了賀林晚以外還有一個賀珍,對於這個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
接到旨意的第二日,賀林晚去給魏氏請安,魏氏剛想交代她幾句話的時候曹氏就帶着賀珍來了。
曹氏也是急了,沒有顧着賀林晚在場就對魏氏道:「三嬸,我家珍兒能不能不進宮?賀家不是還有賀伶嗎?正好四弟妹想要賀伶去,您能不能想個法子把人選調換一下?。」
魏氏嘆了一口氣,對曹氏道:「老二媳婦,不是我不肯幫你。賀伶進宮之事本就不是我安排的,這是你母親的意思。」
曹氏懇求道:「三嬸,雖然我不是您這一房的,但是這裏是伯府,府中之事當是您與伯爺做主。我母親……」
曹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頭的丫鬟稟報了一聲:「夫人,二夫人來了。」
眾人轉過頭就看到二夫人秦氏已經站在了門口,也不知道剛剛曹氏的話她聽到沒有。
秦氏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她看了曹氏一眼,還很和氣地道:「身體不好就回去多歇着。」
曹氏卻牽着賀珍直接跪到了秦氏面前,「母親,求您別讓珍兒進宮了。」
秦氏見狀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魏氏垂眸喝茶。
「珍兒是我親孫女,我還能害了她?起來,別在你三嬸這裏鬧笑話。」秦氏冷聲道。
魏氏吩咐丫鬟道:「還不去扶二太太起來。」
秦氏面無表情地說:「珍兒進宮已成定局,這是我和她父親的決定,你不必說了,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
曹氏被扶起來之後臉色有些發白,她看了看主意已定的秦氏,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有些無法抑制憤怒地說,「你們喜歡權勢,你們可以自己去爭,憑什麼讓我的女兒為你們的野心去犧牲!」
秦氏聞言臉色鐵青,「你是在跟誰說話!」
曹氏深吸了一口氣,嘲諷地一笑,豁出去了一般,「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其實這麼些年我一直不知道你們在爭什麼!也不知道前一刻還恨不得對方去死,下一刻卻能為了利益和平共處是如何做到的。您的兒子以前總說您不易,還說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可是我當了母親之後卻知道,一個真心疼愛孩子的母親不會在他年幼時就教他爭名奪利,教他迎合鑽營,教他事事都順着自己的心意來,連他唯一的女兒都想着要送進吃人的地方換利益。請恕我直言,您這不是愛您的孩子,您只是自私罷了!」
秦氏指着曹氏怒不可遏,「曹氏!你是想要一紙休書嗎!」
這還是賀林晚第一次看到二夫人這麼生氣的樣子。
曹氏嘲諷地說:「您給我寫休書,我就立即帶着珍兒回娘家,簡直感激不盡!」
秦氏氣得不輕,她用手捂住了胸口,有些搖搖欲墜。
魏氏讓丫鬟去扶着秦氏,魏氏一直沒有插嘴,但是賀林晚怎麼看怎麼覺得她有看熱鬧的嫌疑。
曹氏今日似乎是要與秦氏撕破臉了,見她氣得臉色發青還繼續道:「當然,前提得是您過得了老太太那一關才行。畢竟當初是老太太讓二爺用八抬大轎抬我進的門。」
眼見着秦氏要被氣出毛病來了,魏氏才慢悠悠地開口道:「老二媳婦,你少說兩句吧,別把你母親氣出病來。」
曹氏這才作罷。
秦氏點了點頭,看着曹氏一字一頓地道:「你很好。」
曹氏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我的孩子好,我才好。他們若是不好,我沒法好到哪裏去!那就大家都別好了!」
已經被眼前的情況嚇傻了的賀珍怯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