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看着神色各異的眾人,在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也難怪之前賀林晚在賀家的名聲那麼差,時不時地被人這般處心積慮地抹黑,可謂三人成虎。何況原來的賀林晚本身也不是一個脾氣有多好的姑娘。
賀林晚臉上帶着怒火,眼中卻是含着幾分茫然:「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把話說明白了!」
元淳見事已至此,怕事情再鬧大,只能主動開口道:「賀大姑娘,你可是在一位婦人手中買過一籠鳥?」
賀林晚聞言看了春曉一眼,皺眉道:「那又如何?」
元淳見她承認,卻是這樣的態度,心中怒極,卻是先朝着亭子裏的丫鬟婆子們發了話:「你們都退下!」
丫鬟們面面相覷,見其他主子們都沒有發話,屈膝行了一禮正要退下,賀林晚卻是開口攔了:「退下做什麼?凡事無不可對人言!」
元淳被氣得臉色發白:「你!」
賀林晚看也不看他,轉頭問賀伶:「三妹妹,你的丫鬟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賀伶看着賀林晚一番欲言又止,然後笑容勉強道:「那丫鬟管來口無遮攔的,說的話肯定不盡不實,大姐姐不必在意。您之前將買來的鳥拿出來給大家瞧瞧這謊言就自然不攻自破了。」
賀林晚看了賀伶半響:「春曉!」
原本站在賀林晚身邊的春曉不知何時躲到了幾個丫鬟後面,聽見賀林晚喚她,只能邁着小碎步站出來,還一邊遮遮掩掩地提着一個大鳥籠子。
「你這是……」賀林晚呵斥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突兀地停住了話頭,與此同時周圍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賀林晚倏地站起了身,走到春曉面前,指着她手中的大鳥籠子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那八隻鳥此刻都橫七豎八地躺在鳥籠子裏,身體僵硬,鳥喙上還帶着血跡。
春曉膝蓋一軟,跪下了:「姑娘,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剛明明都還好好的,這會兒卻……」
賀伶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賀林晚,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俏麗的小臉看上去委屈極了:「大姐姐,你竟然真的,真的……」
元淳的臉色十分難看,看向賀林晚的目光憤怒又失望:「我原本還不信,不想你竟然真的如此……」元淳原本想要說狠毒的,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賀林晚看着他們的目光若有所思:「你們的意思是,這鳥兒是我弄死的?」
見眾人都不說話,賀林晚扯出一個冷笑:「我為何要這麼做?它門死了於我有何好處?放生的東西死在了半路上,我自己給自己討不吉利添堵是不是?」
賀伶的丫鬟再次出聲:「你與你的丫鬟說用要這些鳥兒來試藥,其實你真正想要害的人是……是我們姑娘。」
賀伶拿着一塊手帕擋着臉哭得梨花帶雨,偏偏還強忍着不肯出聲,還真是淒悽慘慘,我見猶憐。
賀林晚語氣嘲諷:「我要試藥不好好的在家裏試了再拿出來,竟然跑到大庭廣眾之下,佛祖面前?」
眾人聞言,覺得賀林晚說的也有些道理,一旁的元湘卻有些意外,以賀林晚的性子竟然會說出這種為自己辯駁的話?若是以往,賀林晚肯定已經怒氣騰騰地朝賀伶動手了,然後將場面弄得越發糟糕。
正哭着的賀伶也有些驚訝,哭聲不由得微微頓了頓,不過很快就她遮掩過去。
賀林晚接着慢悠悠地道:「何況這籠子鳥兒自我的丫鬟買回來我便沒有碰過,元姑娘也趙姑娘可以為我作證。」
賀伶聞言立即抬起了頭,下意識地想要反駁賀林晚的話,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在扮演的角色,艱難地將話咽了下去,然後瞥向自己的丫鬟。
那丫鬟也因為賀林晚的話愣住了,觸到賀伶的目光才又開口道:「大姑娘何必說這種謊,奴婢親眼瞧見……」
可是丫鬟的話被元淳打斷了,元淳直接問元湘:「妹妹,賀大姑娘所言是否屬實?」
元湘沒有料到自己也被捲入了賀家姐妹的爭鬥中,心裏有些無奈,想了想,她還是輕輕頷首:「賀大姑娘早就來了,她的丫鬟將鳥買回來的時候我和趙姐姐都在場,之後我們便一直在一起,按理賀大姑娘是沒有機會下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