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余氏在得知衛氏得了她心心念念的差事之後大怒,第二日兩人在明善堂相遇的時候,余氏對衛氏很是一番挖苦嘲弄,而衛氏的態度也有了一些改變,她不再任由余氏辱罵,反而牙尖齒利地讓余氏幾番鎩羽。
而二夫人則在一旁偶爾勸上幾句,言語上幫衛氏的時候更多,余氏因此更是將衛氏恨得牙牙癢。
余氏和衛氏領了差事離開之後,二夫人身邊的何嬤嬤道:「三太太平日裏瞧着是個再老實不過的人了,不想還真能壓下四太太一頭,倒是令老奴驚訝。」
二太太放下手中的賬冊微微一笑:「再老實的人也有逆鱗,何況衛氏當初能在衛家那種情形下活到及笄並帶着她生母給她留下的嫁妝安然出嫁,這些年她雖然只生了一子一女,唯一的兒子又是那樣的情形,可你可曾見老三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的時候?這些世家大族出來的女子,即便是看着老實的,又哪裏會真的任人欺負而毫無還擊之力。」
何嬤嬤想了想,深以為然道:「夫人說得是,當初伯夫人剛進門的時候不也是處處伏低做小瞧着再溫婉賢淑不過的麼?您當初見老太太對她不喜還幫過她好幾次,她在您面前也恭敬得很,可是後來……」
二夫人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何嬤嬤嘆了一口氣,不再提當年了。
賀林晚沒有顧得上過問衛氏這邊的情形,她接到了元湘的帖子,元湘邀請她明日去元家做客。賀林晚看着這張帖子心噗通直跳,元湘道她也邀請了趙青青,賀林晚猜到是為了那枚玉掛件之事,難道趙青青那邊已經有了消息?
下午衛氏回來之後賀林晚拿着帖子去找衛氏提明日去元家的事情,衛氏正在正廳里見人,賀林晚過去的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圓臉婆子正在說話。
「……現在靖國公府雖然名義上是世子夫人當家,但世子夫人畢竟進門才半年,在世子夫人進門之前因為靖國公夫人不良於行,國公府十幾年來一直都是靖國公如夫人尤氏管家的,所以如今國公府的形勢還真不好說。」
李嬤嬤訝異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靖國公府這位世子夫人的出身可不低,她的父親慕敬誠是慕首輔的侄兒且當年還是我朝最年輕的狀元郎,她的祖母更是先帝的嫡長女安義長公主,半年前慕家大小姐出嫁之時嫁妝鋪滿了整條正陽大街,至今還被人津津樂道。她這樣的出身還當不穩靖國公府的家?」
圓臉嬤嬤卻道:「李嬤嬤你只道慕家小姐出身顯赫,卻可知那位如夫人尤氏是何出身?」
李嬤嬤想了想,訝異道:「尤氏?這京中沒有尤姓的世家大族啊?」
衛氏卻突然開口道:「她的娘家可是與老壽安侯夫人有什麼關係?」
李嬤嬤臉色一變:「壽安侯府?德妃娘娘的娘家安家?」
圓臉嬤嬤點頭道:「三太太說的不錯,這位尤夫人的父親正是德妃娘娘生母老壽安侯夫人的侄兒,雖說她只是個庶女,卻也沒人敢小瞧於她。」
李嬤嬤撇了撇嘴,卻沒有再說什麼,抬眼看到賀林晚站在門口邊忙笑着道:「喲,大姑娘來了?」
衛氏也轉頭看來,笑着招手:「阿晚來了?可是有事?」
賀林晚看了那正對她行禮的圓臉嬤嬤一眼,點了點頭,走到衛氏面前:「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母親有事先忙吧。」
衛氏拉着賀林晚坐下,然後對圓臉嬤嬤道:「給靖國公夫人的壽禮就按照剛剛耿嬤嬤說的辦吧,至於那位尤氏……這次只是給靖國公夫人賀壽,自然只準備壽禮就好,我們府上平日裏與靖國公府也不常走動,就不必特意準備給尤氏的禮了。」
圓臉的耿嬤嬤笑道:「三太太說的是,一般有些身份講究規矩的人家都是如此行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耿嬤嬤行禮退下了。
李嬤嬤這才低聲道:「本該如此,我可從未聽說正室夫人生辰,還有人順便給個妾送禮的,那些人家也太不顧臉面了。德妃娘娘再得聖寵,也不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當初在衛家,姚氏也是仗着自己與德妃娘家的親戚關係不可一世,若是太后娘娘還在世,現在的王皇后處境也不會如此尷尬。」
李嬤嬤口中的太后娘娘是太祖皇帝的元後恭孝皇后,恭孝皇后早逝,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