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弓箭手們都一口咬定剛剛是怕誤傷才不敢射箭,李恆恨得牙牙癢卻沒有辦法,便轉頭去找李毓:「哥,肯定是安孫子和李嶸指示的!我們進宮去告狀!」
李毓走過來,看了那幾個弓箭手一眼,正要說話,李恆卻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顫抖着手指指向李毓的腰側。眾人都被李恆嚇了一跳,以為李毓受了重傷,都不由得朝李毓腰側看去,不想卻是看到了一枚小巧的腳印。
眾人:「……」
賀林晚感到在場之人的視線都若有似無地往自己臉上瞟,尤其是其中某一道,十分的凌厲,賀林晚不由得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
還是李恆最先跳了起來,怒不可遏地指着賀林晚的鼻子就罵:「死丫頭你居然敢踢我哥!你不想活了!你還敢把他踢飛了……」
李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元漸一把捂住了嘴拉開,李恆正想掙開繼續罵,元漸卻連連朝李恆使眼色示意他往一邊看,李恆轉眼一看,他哥李毓的臉色簡直可以用黑如鍋底來形容了。
可是,哥,你瞪的人不該是那個踹你的死丫頭嗎?你這麼瞪着你弟弟我做什麼?
慕知真輕咳一聲,拼命忍住嘴角的笑意:「剛剛事態緊急,想必賀姑娘也不是有心。何況剛剛若不是賀姑娘身手敏捷,長琴說不定就受傷了,所以我看這事就不要追究了吧,大家都平安無事才是最緊要的。」
眾人都知道晉王世子脾氣不好,於是都紛紛附和慕知真,希望李毓不要因此責怪賀林晚。
李毓剛剛在危機之下雖然被逼得打算拿出暗藏的匕首殺雪豹,但是所有人都還沒有看到他動手,賀林晚就先動了,賀林晚那威武的一踹和那果決的一刀斃命讓眾人都忽視了李毓的小動作。
在世人眼中,晉王世子或許跟着王府里的侍衛學過幾招花拳繡腿的功夫,不過那些都只是花架子罷了,要對付雪豹還是勉強了很多,畢竟就連出身武將世家的元漸剛剛都不敵那隻雪豹。
李毓看着眾人的反應。好像他若是追究賀林晚就是他在無理取鬧似的,不由得憋出了一肚子的內傷。
偏偏元漸自以為是在轉移話題,其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看着賀林晚手中的匕首道:「咦?阿晚,這是你新得的匕首嗎?剛剛瞧着簡直是削鐵如泥啊!哪裏來的?」
賀林晚動作太快。誰也沒有看到她從李毓衣袖裏摸匕首,都以為是她自己的。
賀林晚正想硬着頭皮應付一句,慕知真已經先一步開口了:「是啊,賀姑娘,你的這把匕首看上去真不像是凡品。想必是賀老將軍傳下來的吧?」慕知真着重強調了「你的這把匕首」這幾個字,還朝賀林晚使了個眼色。
賀林晚看了抿唇不言的李毓,又看了看旁邊那幾個正打算將雪豹屍首抬走的弓箭手,還是點了點頭圓了慕知真的話:「恩,是長輩給我防身用的。」
慕知真鬆了一口氣,對賀林晚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
李毓身上藏匕首的事情只有少有的幾個人知道,就連李恆都不知道。一個武功平平整日無所事事的王府世子身上總是藏着一把利器,這要是被有心之人知曉了,也不知會要作何猜想了。雖然慕知真想不通李毓的匕首是怎麼到賀林晚手中的,要從李毓身上搜出兵器以李毓藏暗器的功夫一般人基本上不可能做到。
元湘被元淳扶着走過來。擔憂地道:「哥哥,你的胳膊還在流血,先下去讓人包紮一下吧。」
元漸之前手臂受了傷,不過他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眾人見他一臉輕鬆便也沒有在意,聽元湘這麼一說,眾人朝元漸手上看去,發現他的袖子已經濕透了,上面全是血。
慕知真連忙過去給元漸檢查了一下傷口,然後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傷到經脈。只是些皮肉傷,不過這雪豹有問題,你這傷口還是趕緊的讓大夫看看。」
元漸也沒有堅持,見這邊沒有什麼危險了。便去找大夫了,元淳和元湘擔心他的傷勢,也都跟着匆匆離開了。
賀林晚正打算跟着他們一起離開。
「慢着!」李毓冷着臉道。
賀林晚以為李毓叫的是自己,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想李毓叫住的卻是那幾個打算將雪豹的屍體抬離的弓箭手,「將它放下。你們都退下。」
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