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雖然覺得這老頭有點愛吹牛,不過他也見識過那些哭着喊着要拜老頭當老師的人,想着這老頭說不定還真有點真材實料。
李恆湊過去偷偷與小木頭商量:「你真要拜這老頭當先生?到時候你就成小爺我師弟了啊!跟不上小爺的進度你可別哭!」
小木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會哭的,哥哥。」
李恆嘆了一口氣:「算了,小爺會讓你的,誰讓我是當哥的呢。」
小木頭笑眯了眼睛。
邱先生老神在在地問:「商量得如何了?」
李恆清咳一聲,勉強道:「那就先讓你教着吧,不過你若是教得不好,小爺就給他換先生。」
邱先生不由得失笑:「老夫生平還是第一次這麼遭人嫌棄呢。」
說着,邱先生又換了一副嚴肅臉,「既然如此,你們開始行拜師禮吧。」
李恆轉頭便看到邱先生的老僕已經在院子裏備好了香案,還拎了一隻被綁住腳的大公雞出來。
李恆嘴角一抽:「要不要這麼隆重?還要歃血為盟?老頭,你這聖門不是什麼白蓮教之類的邪教組織吧?」
正在點香的邱先生抬手就給李恆的腦門敲了一下:「那隻雞是殺給你們中午補身子的!臭小子總是口無遮攔的!以後多跟你小師弟學學。」
李恆不由得斜眼看向自己新鮮出爐的「小師弟」……
小木頭「蹬蹬蹬」地正抱着兩個蒲團跑過來。
李恆想到自己挨了老頭一爪,怒向膽邊生,抬手想要給小木頭這個小師弟也來一爪子,小木頭見李恆看着自己伸出手,立即回了他一個可愛的笑臉:「哥哥,這個不重,不用你幫忙的。麻煩你讓一讓。」
李恆收手,捂臉,敗退。
邱先生的拜師禮其實很簡單,讓兩個徒弟給聖門的歷代先祖們燒了香磕了頭。然後他自己也坐下受了兩個徒弟的拜,喝了兩個徒弟遞上來的茶。
李恆以為完事了正要起身的時候,邱先生卻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根戒尺,正色道:「入門第一日。你們當受為師三戒尺。」
「啥?」李恆看着那根七寸多長的厚木戒尺眼睛都直了。
邱先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李恆想縮回去的手「啪——」地一下下去,李恆疼得揚起脖子「嗷嗚——」地叫了一聲。
「第一戒,戒驕戒躁。」
「啪——」「嗷——嗚——」
「第二戒,戒奸戒佞。」
「啪——」「嗚——」
「第三戒,戒讒戒貪。」
三戒尺打完之後。李恆抱着自己的左手在地上打滾,「哇——哇——」地大哭。
小木頭看着李恆的慘狀想要上前去看看他的傷,可是見邱先生的視線朝他盯過來,小木頭不由得一抖,不過想了想他還是乖乖地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邱先生又給了小木頭三戒尺,聽那清脆的聲響應該與對李恆下手是一樣重的。
「啪——啪——啪——」三聲打得小木頭眼淚汪汪,不過他卻倔強地咬着唇不肯哭出來。
邱先生也對小木頭說了剛剛一樣的戒言,小木頭吸了吸鼻子,將還抖着的紅腫的手收回,又是一拜說道:「謝謝先生。弟子謹記先生教誨。」
邱先生慈愛地看着小木頭,滿意地點頭:「孺子可教也。」
視線一轉,看到還在地上哭得爬不起來的大徒弟,邱先生嘴角抽了抽,慈愛滿意之色瞬間就變成了滿臉的無奈。
小木頭跑過去用沒受戒尺的右手扶李恆起來:「哥哥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小木頭含着眼淚拉着李恆的手,小心地給他呼呼。
李恆見小木頭自己的手也高高腫了起來,因為他人小,所以看着比他的還要觸目驚心,便不好意思讓小木頭來哄他。他抹着眼淚也給小木頭的手吹了吹,一邊還罵道:「死老頭你下手這麼狠!你打小爺也就算了,小木頭人這么小你打他這麼重,打壞了你賠啊!」
邱先生看着他們師兄弟。臉上笑呵呵的:「這三戒尺是給你們長記性的,知道疼就好,最好能把這疼記一輩子,這樣你們就不會犯錯了。」
李恆不敢看自己那腫的像是熊掌的手,用右手的袖子擦眼淚:「說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