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車夫躬身退下,去照顧他的馬了。
那小姐轉頭對楚韻微微一笑,「這位小姐,真是多謝了。」
&手之勞而已。」楚韻對她點點頭便走到一邊,自到了齊都她便不喜歡和人有太多接觸,尤其是不相干的人。
那小姐微微福身,上了馬車,白馬輕踩着步子,「嘚嘚」的走了。楚韻走到仙微面前,一抬頭見他緊緊盯着那馬車,似已痴了。
她輕笑,「怎麼,你看上那姑娘了?」
他微微搖搖頭,「不是,只覺她很像是我從前的妹妹。」
&妹妹?」
&我的親妹妹,她曾是天庭的仙女,只是後來……」他話說了半句便戛然而止了,似不便多說,楚韻也沒再問,人家的家務事,還是少操心的好。
兩人在街上挑了一家酒樓走進去,齊都是都城自與些荒涼小城大不相同,雖是夜深,還是有不少人流連酒肆,喝酒的,划拳的,酒樓里甚是熱鬧。
他們挑了個清靜點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大壺酒幾碟小菜。
仙微的酒量不是很好,並不暢飲,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啜着。轉頭看楚韻,正端起酒壺往嘴裏灌,他以為她酒量很好,卻不知她不好的是酒品。只灌了幾口,臉頰上便一片緋紅,隨後執起他的手,大叫着:「來,咱們跳舞吧?」
仙微「啊」一聲,他是仙人。雖也在人間,哪做過這等荒唐事。只是她喝醉之後,力氣大的出奇,扯都扯不開,先是拉着他跳奇怪的舞,後來乾脆高聲唱起歌來。
她的嗓子很好,唱的也好聽,但是在這種地方,就未免叫人尷尬了。
周圍的酒客有好事的,對着她鼓掌、吹口哨。高聲大叫:「餵。小妞,跳一個刺激的。」
&個小曲聽聽。」
&個香艷。」
仙微皺皺眉,這些人真是越說越不像話。本來說帶他出來消愁的,現在卻成了她在這裏發酒瘋。這位仙友。酒品還真是差的出奇。
實在受不了這些閒人起鬨。他慌忙抓起她往外走。楚韻不肯動,嘴裏叫着:「不要,我不走。我要再喝,今晚喝個痛快……」
她抓着他的手,一雙杏眼水汪汪的透着濕氣,「你怪我不理你,可知我心裏的苦,你是什麼身份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齊國皇族,為什麼……」
她晃着她的肩,拼命的,似要把他的一身骨頭晃斷,仙微呲呲牙,心裏這個氣啊,這丫頭肯定是認錯人了,才會滿嘴胡話。怪不得土地仙會時龍曲土地提醒他,以後跟她在一起,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把人家拐上床,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叫她沾酒。他當時沒理解什麼意思,這會兒看來龍曲土地還真有先見之明,他已經算到自己終有一日還會與她相遇,才好心給個忠告,可惜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不讓她喝酒是多麼明智的事。
做神仙這麼久,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看着,實在受不了,乾脆一把把她扛起來,不管她又踹又踢,大邁步往外走。
兩人身影剛離開,酒樓中便有一桌站起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公子,定定地盯着兩個離去的背影。他臉上戴着一個白銀面具,遮住半張臉,也看不清長相,只覺嘴唇紅潤,該算是個清俊之人。
在他身邊坐着一個錦衣男子,見他那模樣不由笑道:「卿卿,怎麼?你瞧上那姑娘了嗎?」
那人搖搖頭,似輕噓一聲,轉身又坐下,「可能是我看錯了,總覺剛才那女子很熟悉,好像我認識的人。」
&你一定眼花了,你認識的女人我都認識,統共就那麼幾個,我瞧着怎麼眼生呢。」
&許是吧。」他苦笑一聲,總心裏在想她可能還活着,但也不過是他的奢望罷了。出了那樣的事,她怎麼可能還會生還?
這女人醉酒胡鬧的樣子,跟她真的好像,而那個跟着她的男人的表情,也好像那時的他,第一次看她喝醉酒,整個人都呆掉了,然後迅速把她扛走。那時候的他很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想把人敲昏,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 ,倒還真是久違了。
錦衣男子笑着敲了敲桌子,「行了,一個喝醉的女人而已,別管了,咱們還是先考慮一下重要的事。」
他微微頷首坐了下來,兩人開始商議重要事。
&確定他會從這裏經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