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這個小城市了,先到京城一家大的機甲修理廠去學習,是李爺爺介紹的,然後待到明年年初,再進入皇家機甲學院,不過,進入皇家機甲學院只是我自己的猜測,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回來了。」張遠坐在一棵大樹下陰涼處,對着坐在身邊一個勁喝酒,沒有一點道士樣的老道,語氣有些不舍道。
飲酒沒菜,干喝總覺得有點嗆喉,張遠就沒有怎么喝,幾乎都是老道一個人在喝,見老道士不說話,只喝酒,張遠暗罵自己是賤貨,早知道這老道是有酒不理人的性格,還是忍不住每次都帶酒來。
但自己干坐不說話,着實無聊,於是張遠繼續說道:「唯一不放心的是我老爹,他那人怎麼都好,就是認死理,喜歡亂打抱不平,打不過人家還沒有自覺性,一副大俠的樣子有時候連我這不孝子都想揍他一頓,平常揍揍他的兒子,我這不聽話的小癟三,自然是沒有危險性,
但揍別人,別人肯定是會還手,這樣容易反被別人揍,好幾次街道上的混混想出手揍他了,幸好我年紀雖小,那些流.氓還多少給一點面子,以後,我不在這裏了,按照老爹的性子,到時候他老人家挨揍肯定是家常便飯的事,」
說道這裏,張遠沉默了,神情少見的出現了憂慮,轉頭看着老道。
老道士依舊在和酒瓶口不斷的接吻。
張遠覺得自己在這裏自話自說的場面忒尷尬,幸好那頭毛驢比這老道有人情味,看出張遠有些生氣,連忙抬頭對着張遠嘶牙叫了幾聲。
張遠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的泥巴和草末,想走上前對着老道士一腳踢過去,就是提不起那勇氣,無奈的只得找其他路子。
打感恩牌。
於是,張遠聲音非常有感情的說道:「那年的那個深夜,我才十歲,你和那頭長得像狗一樣的毛驢從天上突然掉在我家陽台,」
聽到張遠提起自己像狗,那頭毛驢不滿的叫了起來。
對於毛驢的抗議,張遠直接無視,甚至連視線的餘光都不願意飄向這比自己還無恥的畜生,對着老道士繼續有感情的說道:「你雖然沒有受傷,也在我家吃了好幾天的飯吧,特別是那頭狗驢,忒會吃,把我家半年的積蓄都吃光了,當然,你教了我風雲決,但不是我自己願意學的,這不算是報恩,對不對...」
老道士臉部不斷的抽搐,當初被這傢伙軟磨硬泡的沒有辦法,才把風雲決傳給了他,如今竟然說不是他自己願意學的,無恥之極。
老道士怕自己喝下去的酒,氣得吐出來是血,連忙擺手制止張遠無下限的不要臉,打斷道:「怕了你,把你爹帶來吧,我在這裏再蓋一座小房子。」
張遠笑了起來,解釋道:「師父,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老道士一愣,神情甚感欣慰,說道:「原來你這次進山看我,是特地來和我道別的。」
張遠搖了搖頭:「我就是想師父在城裏居住,照看一下我的老爹。」
見師父發愣,張遠繼續說道:「我老爹那人在城市待慣了,深山老林太幽靜,他膽小,雖然有你在,我估計晚上睡覺他還是會怕,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請師父到城裏去住。」
老道士無語,教徒弟教得這幅德性,是多麼的失敗,真是想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里太喧鬧,我不習慣,再說我穿成這樣,還有一頭毛驢跟在身邊,在城裏無法生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去!」老道士斬釘截鐵說道。
老爹是死腦筋,師父也是死腦筋,張遠暗嘆人生總是遇人不淑,於是不得不替師父找出問題解決方式:「師父,你說的這些都是很好解決的問題,你可以把那頭長頭髮剪了,把道袍脫了,把那頭驢宰了,還有...」
張遠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空氣凝固,充滿了殺氣,連忙抬頭一望,發現師父像似渾身長滿虱子,不住的抖着,臉色鐵青的看着自己,暗道不妙,立即改口道:「師父臉色不好,估計是生病了,我這就出山給師父抓藥...」
嘴賤把安排老爹的事辦砸了,再呆在這裏,自己都要被師父給砸了,腳底抹油,開溜。
等張遠轉身準備朝出口的路逃跑時,發現那頭毛驢嘴巴大熱天還冒着青煙,一對驢眼充滿殺氣的緊瞪自己,驢蹄子輕緩的劃着地面。
第4章 :菊花殘,滿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