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爺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因為容遠又一次不費吹灰之力的破了他的陣法,輕輕鬆鬆的進了他的德馨院。
他的陣法攔得住江洋大盜,擋得了世外高手,就連容遠他師傅想進來,都要勞心費力的思索一番,最後像蹣跚學步的孩童跨過門檻一樣進了他的大門。而這容遠不過是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怎麼每回都搞得他這麼有挫敗感呢。
讓玉王爺心煩不已的罪魁禍首正臨窗而立,一襲白衣勝雪,雨後初晴,斑駁的陽光輕輕籠罩在他的四周,滿身光華似是與生俱來,層層疊疊的散發着清貴氣質,讓人移不開眼。
容遠正從窗口看後院一片白花帶雨,枝頭顫顫巍巍分外惹人憐愛,不覺間已是目光悠遠,他本就身姿頎長如修竹,這樣的專注更顯三分卓然氣質,整個人出塵如仙。
玉王爺看得更煩躁了:四年前這人不過十四歲,卻是一戰成名,取代了他國民偶像的地位,可怎麼看也是個小屁孩嘛,怎麼能跟翩翩公子這樣的詞掛鈎呢?
心裏帶了怨念,嘴上更是沒好氣的說道:「容世子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容遠也不惱他,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緩緩轉身道:「如今春來,王爺不覺得該為這後院雪衣花正名了麼?」雪衣花是他師傅白棋山人隱居的碧杭山所獨有,碧杭山地處南國,四季如春,飛瀑流泉,各種奇花異草數不勝數,當年玉夫人上山偶見此花便愛不釋手,玉王爺特地為了博得夫人歡心,以地下溫泉作引,天天親自培育這花,在四季分明的北國京城,竟也成了一片茂盛的花海。
雪衣花花瓣嬌嫩,氣味清雅,盛放時也是片片潔白,除了偏愛此花和種植梨樹的老農,幾乎沒人能分得清這雪衣花和梨花的區別。
玉王爺負手而立:「想見我後院的花,也要進的了我德馨院。而當今天下,我自信我所不能攔住的人,不過十人。能見到雪衣花的人,大抵都是知道這是雪衣花的,」似是輕嘆了口氣,緩緩吟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爺何必自欺欺人呢?」
&小子你想說什麼,本王跟你打啞謎打的太累了。」玉王爺搖頭道。
容遠眼裏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玉似的手指輕輕扣着桌面,寬大的袖子隨着他的動作起伏,如同白雲翻騰,飄逸俊雅。
&有木蘭替父從軍,木蘭雖不在後院,可終歸是回了後院,再如何英姿颯爽的女兒家,終是不能以男兒身活在這世上一輩子。王爺為何不讓仰止,恢復她原本的女兒模樣?」
玉王爺嗤笑一聲,道:「我不過盡力護她周全罷了,再如何位極人臣,為人臣者終究是為人臣者。我想這個道理,容世子也知道。」
容遠笑,道:「若是王爺不嫌,遠以後願為王爺分擔一二。」
&世子以為,仰止一名如何?」玉王爺忽然換了個話題,轉而嘆了一口氣:「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揚血色裙拖地,斷送玉容人上天,於女子,不若玉容一名。」容遠淺談一笑。
玉王爺點頭:「可!」可不是妙麼!父為玉從容,女名玉容,實在是巧。
待他出了門,玉王爺忽有若有所悟,容遠,可不是姓容麼!
室內一株蘭草,長勢正好。(未完待續。)
番外一 玉容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