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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蟬鳴,清風明月,星光點點,樹影婆娑,秉燭閱詩書,自是好景。
容遠在看書,嚴均正在看他。
容遠合上書,嘆了口氣道:「嚴大人莫要再看了。」
嚴均正眉毛一抖,強作鎮定道:「你還怕看不成?」話一出口便覺得自己這把年紀說來有幾分為老不尊的味道,又道:「今個怎麼不回王府了?」
容遠悠悠起身:「這就回。」
「我這真是自己找虐。等等!」嚴均正見他馬上就要踏出門口,急忙吼了一聲。
容遠立在院中,明月當空,公子白衣,他轉身問道:「何事?」
嚴均正撫須道:「嚴某覺得這案子像是一齣戲,誰搭台誰唱戲已經分不清楚了,如今都想從這台戲中找點樂子,殊不知都成了那戲子。」本自以為是下棋之人,卻淪為了局中棋子,可悲可嘆。
「我還以為大人不會說了。」容遠笑了笑,轉身便走。
許久,嚴均正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後生可畏呀後生可畏。」他本是想找個機huì 問明白,哪兒能猜得到自己所能看出來的,都是容遠故意讓他察覺到的。
不僅棋子沒意識到自己淪為局中的工具,就連他這自詡聰明人的,那幾分聰明也是被dòng 接受的呀。
他進了書房,坐在容遠先前坐的椅子上,拿起容遠離開前放下的書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容王府逸竹閣。夜,悠長靜謐。
主臥的窗向着一片幽幽蘭草大開着。清風夾雜着落英簌簌進了房中,桌上連同檀木的地板上都是那粉粉的花瓣兒。
玉容正貓了腰在門口,悄悄的往外看。見着辛禮迎了出去,她又貓着腰走到了床邊,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床。
不多會,聽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她偷笑一下便閉上了眼睛。
容遠看了一眼窗前,緩緩的閉上了門,而後翩翩的去關上了窗。
「容兒。」他立在床邊。含笑叫道。
玉容鐵定了心不理他,只是一味的閉了眼不說話裝睡。
「嗯,看來是睡着了。」容遠清淺溫潤的聲音中含了一絲戲謔,他修長的手指去拈她的衣襟:「容兒平常怎麼說,是『有便宜不佔白不佔』是不是?」
玉容咬唇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滾到床靠裏面的一側。裹了被子將自己卷了個嚴嚴實實。才看向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裝睡?」
容遠緩緩漾開一個清淺的笑:「猜的。」他望向玉容的眸如流光,在黑夜中自有一番璀璨,讓人只一眼便覺淪陷。
玉容是定然不肯相信他這說辭的,蠶蛹似的挪了挪,探了半個腦袋向着窗子邊看去,瞧見那地上的零落花瓣都被自己走路時帶起的風吹亂,含笑看了容遠一眼。不經意的嗔道:「容遠你真是大大的狡猾。」
容遠在床邊坐定,颳了刮她秀氣的鼻子。道:「論狡猾,我尚學了容兒十分之一不及。」
「好哇,你又敢說我是狐狸精!」玉容擰眉:「早shàng 你讓術解把我吵醒的賬還沒算,這會子又笑我,哼哼,我就罰你———」
她話到此,忽然拖長了聲音不肯再說,容遠笑着問道:「罰我什麼?」
「手伸過來。」玉容杏眸圓睜,直直的看着他。
容遠伸出右手,玉容一下便從被子裏爬了出來,身後的長髮松松垮垮的散了開,她隨手撥到身後去,手心貼上他的手背,抬頭問道:「怕麼?」
「嗯。」容遠為了證明自己的認真,還嚴肅的點了點頭。
玉容低頭親了一下他的掌心,一陣大笑躲開了。
「調皮。」容遠無奈一笑。
玉容極其認真的爬起來兩隻手捏了方才親過他的那隻手,道:「我也覺得好無聊啊哈哈!歐陽何靜親我的時候我都懵了。」
「歐陽何靜從北燕回來了?」容遠視線未曾從她身上離開半分。
她正低頭捏他的手捏的起勁,頭髮又是散了一身,點頭道:「嗯。她下午去了玉王府,晴嵐讓鳳凰悄悄的來告訴我,我回了府中一趟。看她倒還是活潑,只說是她那義父急書讓她回來。」
容遠伸手見她的頭髮撥到
第一百六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