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當中,密密麻麻,唯有箭矢,遮天蔽日。
峽谷中的人群抬起頭,看着那將峽谷都要籠罩的箭矢,目光都是一陣呆滯,似乎連恐懼都忘記了。
「嗡、嗡……」
箭矢降落,越來越盡,嗡嗡的聲響顫動在耳膜當中,同樣也顫動在他們的靈魂當中,他們的身體在顫抖,他們的靈魂在顫慄。
「啊……」
尖銳的恐懼之聲在空間顫抖了起來,隨即又是悽厲的慘叫、死亡的哀鳴。
箭矢終於落入了峽谷當中,終結的序曲開始奏響,這一幕,仿佛輪迴中的註定,命該如此。
而且,這還僅僅是第一波,當第一輪的萬支箭矢落下,又是一輪萬箭齊發,永無止盡,今日,註定是毀滅之日,天地都要發出哀鳴之聲。
林楓站在虛空之中,俯瞰風雲峽谷,面無表情,或者說他已經麻木。
沒有人看到這種震撼的場面能保持平靜,林楓的心也不能,但該討還的終究是要討還,他們種下了因,就要承擔相應的果。
若是他日他們的朋友或者後人找林楓報仇,林楓死,也無怨,因果循環,本就不會有終了之時,他不是佛,無法普度眾生,他能做的,唯有一點,以殺止殺。
三輪箭矢齊下,峽谷中的人群全部躺下了,他們的鮮血仿佛要匯聚成河流,將地面都完全染紅。
「可以了。」
站在虛空中的林楓淡淡的說了一聲,頓時所有人的箭矢放下來,垂在那裏,這些軍士,他們的目光依舊是那麼的堅韌,沒有任何表情。
軍中之人,誰能不殺伐,誰的手中沒有鮮血,更何況這群人,不是普通的軍士,是赤血軍團,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有許多的鮮血。
當初,幾十萬將士埋骨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這些人的死,還不足以讓他們太震驚、太動容。
江湖恩怨,也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永遠不會有絕對的贏家。
他們能夠做到的,只有服從,絕對的服用,軍令如山,如今林楓的話,對他們而言,就是軍令,話出、如山。
林楓說停,所有人全部停下,沒有一人再動手。
「窮奇,交給你了。」
林楓淡淡的說了一聲,只見他坐下的窮奇發出一聲低吼,隨即身體撲出,朝着峽谷的方向而去。
在到達峽谷上空之時,窮奇的嘴張開,猛然往前一吐,頃刻間一股熊熊烈火從他的嘴中吐出,將那些躺在地上的屍身燃燒起來,也將地上的鮮血蒸乾。
窮奇之火,何其強烈,屍體遇火即焚,鮮血遇火則干。
巨大的羽翼擺動,窮奇在峽谷的低空盤旋,繞着峽谷旋轉了一圈,很快,整片峽谷全部都被火焰籠罩,沐浴在了火焰當中。
可怕的火焰之光沖天而起,將天際都染得通紅。
遠處的人群,他們抬頭看向雲海宗方向,只見雲海山脈的高處,一團火光沖天,天空之上都有虛幻的火焰之光在搖擺着,這一幕,讓他們的心也跟着這團火焰在顫抖。
如此強大的火光,這是在焚山嗎?
那些將雲海宗佔據的人,還能活下去嗎?
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都在暗暗慶幸,還好昔日圍殺剿滅雲海宗沒有他們的份,否則的話,今日的死亡名單之上,恐怕會添上他們的名字。
林楓,太可怕了,他的復仇怒火,要將整個雪月都轟動。
在以後,有許多
人回憶稱,這熾熱的火焰,燃燒了三天三夜,天都被染紅,雲海山脈主峰之上,沒有了黑夜,黑夜都被火光照亮得通紅,更恐怖的是,這團火焰燃燒着的,是人的屍身。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之事,此時的凶獸窮奇回到林楓的坐下,林楓看着那團火焰,吸了口氣,隨即道:「皓月宗已滅、雲海山脈收復,我林楓,以雲海宗宗主之名宣佈,今日起,雲海宗,再現雪月。」
「吼!」
「吼、吼……」
許多道恐怖的嘶吼之聲傳出,仿佛是妖獸在嘶吼,那是人的嘶吼。
昔日雲海宗被滅,不少雲海宗之人被段天狼販賣,刻上奴印,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