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藍芒急竄入夜寂流傷口,血水收斂,創傷癒合。宮城遙自己也借那一拍之力,身形向後疾速飄退,脫離夜寂流之掌控。
全場默然片刻,隨即爆發出轟鳴掌聲!
清歡忽然想到當初城遙形容他與雲逍關係時的那句話——是對手,也是最好的兄弟和戰友。他與寂流,自然也是如此。
寂流也未因此便下手存軟,一記「百步穿楊」身形隨劍飛射而出。這一招清歡曾看雲逍對那美女蛇用過,此時寂流用來,風格卻又不同。雲逍出劍沉穩,以劍相佐術法,寂流的特點則是輕敏快捷,他手中的術法只是為了讓自己出劍能夠更快。然而落地之後,他卻忽然變了套路。每一出擊都開始變得沉重有力,就連清歡也能看清他的每一劍是由何種角度刺出。
然而奇怪的是,旁人能夠看清他的每一劍,卻又覺得根本避不開他的那一劍。除了劍上附着的金靈,寂流的手上沒有任何的術法,因為與宮城遙術法相轟,明顯是一很不明智的舉動。可就是這樣的一劍又一劍,逐漸逼得城遙沒有了退路。
又是數道光影閃過,宮城遙挺劍還擊。眾人方曉他於劍術一途,竟也有着如此造詣。同時他的左手也並不空閒,趁隙發出道道術法,寂流一面揮劍撥開,一面搶至他身畔。隨即一道劍指,如城遙先前一般將他劍鋒攜住。城遙抽身不及,寂流劍尖已然點落在他胸前。
滿場猶在呆怔,城遙已對着寂流粲然一笑,舉手投降。
&迦天,夜寂流>
隨着三神天司的公判話語傳至四處,許多人——尤其三神天內弟子,都還沒很回得過神來。
宮城遙竟然敗了,竟然敗在了除雲逍之外的人手裏!
短暫驚怔過後,滿場再次爆發掌聲。無論誰輸誰贏,不管從哪一角度來看,這都實在是一場精彩萬分的賽事。
同時,夜寂流之聲威,亦於此刻到達頂點!因為他給人的驚喜,實在太大。
與城遙勾搭着肩背返回場外的時候,寂流對着看台某處,笑着眨了眨眼。立時惹得一大群少女,芳心噗通通亂跳。
清歡迎上寂流目光,強行微笑了一下。
寂流對着城遙搔頭,「我怎麼覺得小葉子那笑得,那麼勉強呢?」
城遙就看了一眼他沾染鮮血的肩頭,指尖法印一掐,晶瑩藍芒閃過,血漬瞬間消逝不見。
&你給我洗了幹什麼?」寂流一點都不領情。
城遙無奈,「留着做紀念麼?」
&怎麼說的,攻心為上。」寂流道,「留着給雲逍看吶,讓他下手輕一些。」
城遙斜眸看他,「可能麼?」
二人回至選手席上,寂流對着雲逍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問他,「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雲逍淡瞟了他一眼,對城遙道:「幹得漂亮。」
寂流瞬間無語凝噎。
接下來稍作休息,便是雲逍與寂流間的一場比試。三神天司依照慣例,派人下來檢查寂流的傷勢,以確保接下來對戰的公平性。然而再次讓眾人震驚的,是剛才那樣匆匆一掌,寂流肩頭創傷竟已全然無礙,就連半絲皮肉破損也看不出來。消息傳開,滿場再起沸騰之聲。
東皇襄瞟一眼身側弟子,淡道:「現在,你可要收回當日所說之話?」
蘇長天垂手站立,輕抿薄唇。他向來自視甚高,本不屑尊長拿他與低輩弟子相比較。即使親目三神奪城,以及九仙巡遊當日與他們三人分別交手,評價亦不過是——不差,但還不足以成為他長時間的對手。他的目標,從來都在更高遠的地方。然而如今,他卻不得不在心裏對他們進行一番新的評估。
蘇長天道:「請問師尊,宮城遙可是真的敗了?」
東皇襄道:「何出此言?」
蘇長天道:「他並未出琴。」
東皇襄道:「那夜寂流,便已底招盡出了麼?」
蘇長天聞言一怔,隨即更覺心驚——言下之意,便連師尊也未能看出,他二人底線究竟何在。
相比於宮城遙與夜寂流上場時的滿場轟然,雲逍與夜寂流上場的時候,全場是一片寂靜無聲。幾乎所有人,都在屏息凝望着那張驚為天人的絕美面容。
該是什麼樣的造化神奇,才能孕育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