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呢?!」我朝龐淯問道。
他一臉茫然:「少爺你昨天說今天就可以放了他……」
「你把他放了?」我噴了口氣。
他側頭避過:「你自己說的啊……再說了,我們沒人專門看押他們……」
「確實,中午後就再沒有見過審配一干人等了。」程武皺眉回憶。
「鄴城中又沒有一個叫審配的官吏?」我再次向這麼粗獷的偏將確認。
「應該沒有……」他揪着自己堅硬的鬍鬚,「除非你說的是小吏……」
媽的,老子竟然被騙了!
我的雙耳中忽然「嗡」的一聲銳鳴,腦袋一陣輕微的疼痛。
「大哥你不要急,」小岱安慰道,「我們還能再向栗成確認。」
「好……」我勉強笑了笑,心中的怒火卻千百倍的旺盛起來。
「你現在還能掌控這些人馬麼?」賈詡俯身問偏將。
他反問道:「你要做什麼?」
「注意態度!」賈穆立刻拔出佩刀,提醒這位俘虜自己的處境。
「是是是,」人質縮着腦袋,「我也不想打仗啊……但是現在投降……栗太守肯定恨死小人了……小人說不定連小命都保不住啊……」
我暗自冷笑:「既然不想打仗,怎麼被一名黃巾小賊說了兩句就攛掇起這麼多人馬?」
「小人真不想造反啊……」他又爬了過來抓住了我的左腿,「也不知道怎麼着,不管那人對我說什麼,我心裏都生不起反對的念頭,只能一一照辦……」
「真是好神奇啊!」我掙開了他的雙手。
「小人要是欺騙大人,讓我老娘在地下受盡萬般痛苦!永世不得超生!」為了保命,他惡狠狠發下毒誓。
「不得超生?你還信佛?」我又笑了起來。
「先回答我的問題啊混蛋!」賈詡忍不住打斷了我的冷笑。
「是是是,」偏將轉過身子,「小人還能命令他們……就怕栗太守加罪啊……」
「這個容易,你直接來邯鄲就行。」賈詡道,「現在讓他們退開,把南門口空出來。」
「是。」身為魚肉的俘虜偏將只能依言下令,五六千人緩緩從城南向東西兩側撤去——因為南面是整整六千名蓄勢待發的虎豹騎啊。
「嘖,這次又白跑了,一個人都殺不了!」賈穆一副憤恨難消的模樣。
「大哥,這事情不地道啊!」叛軍中有人不滿地朝這邊吼叫。
「弟兄們咬着牙跟你起來了,你就這麼又投降了?!」
「太守可不會饒了咱們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俘虜滿頭大汗地向我哀求:「讓小人去勸勸他們吧?」
「你要是翻臉不認賬怎麼辦?」我並非毫無警惕。
「大人要是不信,就親自押着小人!」他咬着牙。
「切,」龐淯揉了揉鼻子,「你要是趁機綁了我家少爺怎麼辦?!」
「切,」我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護衛旅旅長嘛?要你有個屁用!」
「可以,」賈詡發話了,「龐淯你帶兩個人押送他過去勸慰一下吧?」
「真要我去?」龐淯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自問自答,「好吧。」他準備在護衛旅中挑撿人選。
「讓他倆跟你去吧。」張遼推薦自己的兩名手下。
「不用不用,我們旅有人。」龐淯拒絕了他的好意。
張遼笑了笑,不再說話。
「遼哥是想說……你這兩位弟兄伸手也十分了得麼?」我注意到他的神情。
「正是。」張遼微微躬了躬身子。
「我的親衛旅倒也不全是白吃白喝的廢物,」我自謙道,「押送個俘虜還是可以勝任的吧。」
他垂下眼瞼:「屬下知錯。」
我擺手:「你有什麼錯……只不過以後你就會知道,我虎豹騎勉強還算得上精銳之師,將士們各各滿腔熱血爭勇好勝,你沒必要事事都要和他們搶着做。」我首先想到的是秦陣。
「呃,屬下謹記。」他拱手。
龐淯已經押着偏將前往城東。
賈詡示意我可以向南城門挺進了。
「本官乃趙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