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寧濃眉向內微蹙,問道:「如何考試?」
哪來這麼多問題!
「可召集當代大家、名臣將相,羅列各方問題,既有儒學經典,亦含當今時政,甚至……」我緩緩道,「也可以問兵法、農事、民風、禮教等等。」
「如此出題……倒是未曾聽聞。」劉政自上而下捋着長須。
「聽起來……確實比察舉制度更佳。」管寧表示出肯定的意思。
邴原嘆道:「誠能如此,寒家子弟幸甚!」
「三位還有什麼問題?」我最怕聽到他們再一次追問我是否會稱帝——因為這個問題,我現在確實難以回答。
「大人尚未弱冠,老夫卻已年近半百,當如何自處?」劉政道。
我微微一笑:「若先生不嫌馬超愚鈍,超當持弟子之禮。超之郡丞程昱程仲德,年歲尚在先生之上,先生不會感到不適。」
「如此……便好。」他點了點頭,在坐席上直起上身,並手低頭,向我宣誓道,「得蒙馬大人賞識,老夫便以殘弱之身,為大人謀劃一二。」
管寧亦道:「願為大人效力!」
我不禁喜道:「好!根矩先生,是否仍有憂慮?」
邴原嘆道:「在下遠行遼東,本就是為了躲避名利紛擾,如今……」
「先生欲保名聲?」我問道。
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我淡淡道:「我所欲者,乃破除陋規,整飭乾坤,先生若是在意自己區區一些名聲,那便永遠隱居在這世外山村之中吧!」
「唔,」我又道,「只是……令嬡,我要一起帶走。」
邴原一怔,神色間竟有些慌亂:「馬大人……欲逼迫在下?」
「馬大人,此舉與仁義有違啊!」管寧也急忙勸道。
「令嬡寒氣入體久矣,若是住在此地,能否度過這個冬天尚是未知之數,」我並不客氣,「我這位兄弟的醫術,整個幽北恐怕也無人可比,」我指了指張賁,「我自會安排侍婢照顧令嬡生活起居,待得過了冬季,病情好轉,你隨時可以帶她離開。」
「如此,大人乃是大德!」劉政舒了口氣。
「吱」的一聲,邴夫人自側室中走出,靜靜地來到邴原的身後,緊咬下唇,一臉懇切地望着自己的夫君。
我立刻將選擇權拋給了她:「邴夫人,我想將令嬡接到府上修養數月,不知你是否捨得?」
邴夫人兩眼晶瑩閃爍,卻只是道:「我一屆婦道人家,但聽夫君之言。」
邴原終於鬆口,嘆道:「馬大人如此關愛,邴原若是再不知報答,便實在無臉面對妻女了。」他長身站起,轉向我來,一揖到地,「原不為官爵名利,但願能為大人方才所說之雄圖,略盡綿薄之力。」
我這才喜笑顏開:「馬超何其幸哉!今日尋得三位大賢!子異,」我向龐淯吩咐道,「你立刻挑選三十士卒,幫助三位先生收拾行裝,明日便隨他們一起返回襄平!」
龐淯應了聲諾,當即前去點選人手。
「大人,」劉政笑道,「不知大人是否聽說過王烈王彥方與國淵國子尼之名?」
「當然,這兩位大德之名行於海內,我也是如雷貫耳了。」我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直到今天早上才聽說過你們的名號……
他點頭道:「老夫與這兩位頗有深交,大人若不嫌棄,老夫願為大人跑一次腿……」
我撫掌道:「求之不得!」
我的確有理由高興,因為每見一次陌生人,我都少不得要費一番唇舌。
如果是面對荀彧荀攸郭嘉司馬懿周瑜魯肅呂蒙陸遜諸葛亮龐統法正之類的,我或許還會興致勃勃,但是……王烈?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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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成果上來看,這一次出行算得上大豐收,我心滿意足地帶領着七十人馬返回了襄平。
得到消息後的程昱第一時間前來詢問:「結果如何?」
我伸出三根手指:「至少會有三人來歸附於我。」
當下,我將前後經過大致講了一講,又道:「今後,先生不用一個人負擔所有文事了。」
他眯着眼睛,微笑着說道:「主公欲成大事,文臣武將自然
38 程昱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