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錦的手裏,對着她眨了眨眼,笑道:「暖暖手。」
溫熱的暖氣自荷包里的糖炒栗子傳到了自己冰涼的指尖,徐妙錦側頭對着簡妍抿唇一笑。
而這會那個丫鬟寶瓶去而復返,屈膝對着簡妍和徐妙錦行了個禮,然後說着:「宜夫人請兩位姑娘過去。」
簡妍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
其實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見什麼宜夫人的。她現下只是想早些見到鄭國公夫人,弄清楚自己這身子的身世到底是怎麼樣的。可現下這個宜夫人既然是開口讓她和徐妙錦過去,她也不能拒絕。
說起來這個宜夫人畢竟是寧王的人。
於是她便對着寶瓶點了點頭,開口禮貌的說着:「那就煩請姐姐頭前帶路。」
隨後她和徐妙錦便隨着寶瓶走下了長廊,向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而一直給他們引路的僕婦也忙跟了過來。
院子裏的這些美人梅植株不高,且又是枝幹遒勁的,簡妍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的總有蹭到那些枝幹的時候。於是便有紅色的花瓣飄了下來,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她的頭髮和肩膀上。
等到她和徐妙錦走到了這處重檐八角攢尖亭裏面,但見亭子裏四面的槅扇都打了開來,裏面林林總總的坐了一亭子的女眷。
而現下這一亭子女眷的目光也都落在了簡妍和徐妙錦的身上。
簡妍見寶瓶進了亭子之後便站到了一人的身後,於是她便不着痕跡的打量了那人一眼。見她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身上穿了海棠紅色的遍地金妝花對襟襖,牙色的魚鱗百褶裙,頭上簪了一隻金紅色的大偏鳳,並着一朵金紅色的絨花,瞧着極為的華麗。
簡妍便知道這個就是宜夫人了。
於是她便屈膝向着李念宜行了禮,柔聲細語的說着:「小女簡妍,見過宜夫人。」
徐妙錦也有樣學樣,對着李念宜行了禮,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而待李念宜看清簡妍的相貌之後,也是極其的訝異。
眼前的少女溫婉通透的如早春枝頭剛綻放的玉蘭花一般,瑩潔清麗至極。
但這倒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這位少女的相貌生的與她的嫡母竟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李念宜遲疑的開了口,問着,「你說你叫什麼?」
簡妍斂目作答:「小女姓簡,名妍。」
李念宜偏頭望向一旁一位身着豆綠色立領小襖,蜜粉色十樣錦妝花披風的中年婦人,目光中有着詢問。
就見那婦人搖了搖頭,隨後說着:「這位姑娘我以前也並沒有見過。」
但這時就聽得有一道高亢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她。姨娘,你忘了,上次自桃林回來之後我曾對你說過的,她就是那個,那個......」
說到這裏她卻沒有再接着說下去了。
簡妍聞聲抬頭望了過去。見說話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生的相貌明麗,一雙柳葉吊梢眉現下正高高的揚了起來。
簡妍微微的挑了挑眉。
原來是個熟人。
這個少女,就是那日在桃林里一定要與她比試作畫的那位李念蘭了。想來她接下來沒有說出來的話,便是她逼着自己一定要與她比試,最後卻將她氣了一個倒樁之類的話了。
於是簡妍便唇角噙了一抹笑意,對着這李念蘭微微的點了點頭,溫言軟語的和她打了個招呼:「原來是李姑娘。許久不見,李姑娘一向可好?」
相比她這得體有禮的神情和話語,李念蘭卻是從鼻中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而後便輕蔑的問着她:「你怎麼來了我家?我家豈是你這樣身份的人能來的?」
大家的閨秀講究的自然還是溫雅敦厚的,如李念蘭現下這般的上來就是這樣看不起人的神情和話語,那自然是會被人議論的。於是周邊的一眾女眷雖然是嘴上並沒有說什麼,但面上的神情還是有了些許的變化。更有那等之人心裏還在想着,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又是自小養在姨娘手下的,能有多好的教養了?於是她們一時看着婉姨娘的眼神便也帶了幾絲不屑起來。
——婉姨娘便是先前李念宜望着的那個中年婦人,同時也是李念宜和李念蘭的生母。
她自然是感受到了眾位夫人異樣的目光,於是她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