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似乎有些不解。
瞿安反似很有把握地一笑。不用擔心反正我亦正要與他前去臨安,若不是此次機會,他大概反而不得便去了。
卓燕似乎想了一想。那往後若要尋你們又怎麼辦?
這個嘛。瞿安笑笑。有緣自會再見。
有緣自會再見。卓燕心道。我與瞿安,該算很有緣的了吧?
此刻。他與林芷兩人,正呆呆的望着几上一瓶藥丸。這是瞿安自朱雀所得的冰瘴解藥之中分出了一部分,給到其餘中毒之人日後使用的。
原本野外大帳中諸人混居,亦不算什麼,但此刻只餘二人,氣氛實是有些許尷尬,以至於卓燕看了一會兒藥瓶,只得閉目準備休息。夜確已很深了,他默默不語地躺着,聽着不多時林芷也和衣而臥,心中忽然想起些不對來。
拓跋孤的目標是朱雀神君,既然已除去了他,那麼他當然可以回去了。可是邵宣也邵家不管怎麼說,也與皇室脫不了干係,既然聽聞了慕容荇之事,豈會放過他?慕容荇就在冰川之中,他們焉能就此撤走?
更不可理解的是那三個人他們既然混在明月山莊的隊伍里,多半也對慕容荇之事有所耳聞,難道說,「茲事體大」,需要請示下誰?若心狠手辣些,便該直接除去慕容荇,就當這齣真假天子的戲份從來不曾有過所有知曉此事之人全部滅口。但是也許他們以不想背這個弒「君」的黑鍋。所以想借明月山莊之手。滅口成與不成。都有邵宣也背黑鍋最後恐是兩邊誰也放不過他。拓跋孤若說此事完全不關青龍教之事,似乎也不全然如此。畢竟他亦是個知情者,若要滅口,青龍教的人都有危險。
他腦中忽地一閃。弄死那三個人豈不是都解決了這可比別的什麼都容易。
他睜開眼睛正要坐起,又重重跌下。
我怎這麼遲鈍。拓跋孤讓凌厲離開難道還真是趕他走不成?
趕着夜路的凌厲與瞿安,也正在邊走邊說話。
什麼都瞞不過你啊。他苦笑着向瞿安道。
拓跋孤這般借題發揮的故事,我聽得多了。瞿安笑笑道。可惜呀若你仍在黑竹,他要這般派你出一趟活計。怕是沒百十兩金子也動不了吧?
兩代金牌殺手一起執行的任務,百十兩怎麼夠分?凌厲也笑道。
瞿安卻忽嘆了口氣,放緩了腳步。
怪我,害你和我入了同一行。
現如今倒該怪我吧?凌厲反倒笑了。害你如此金牌,卻要與我去做一件沒報酬的事。瞧瞧,還比不上在黑竹呢!
也不是沒報酬。瞿安道。做了那三個人,至少暫時可以自由一陣,我們去臨安的計劃總可實現。
但其實教主還交代我另一件事。凌厲低聲道。恐怕我們還走不得。…
什麼事?
他說邵宣也多半不會立刻退走。他要我去與他會合。
與邵宣也會合?你們教主倒很有點意思。瞿安呵呵笑了笑。看來他很清楚若明月山莊真有什麼事,青龍教多半亦好不到哪裏去。不過他自己也留下就是了,何必急着要走。還假說和盟已盡。
一則,和盟履盡亦是遲早;二則。興許他有不得不早點回去的理由。
倒覺得他也有點借刀殺人的意味。瞿安道。對於慕容荇,他似乎不想親自下手似的。
凌厲聳肩。這個我不懂。不過我曉得教主夫人懷有身孕,現今廣寒也救到了,朱雀也殺了,他頂重要的兩件事情做完,想早點回去也是沒錯的。
唔,倒看不出來……不過若是如此,明月山莊並沒人能克製冰瘴,再去冰川找慕容荇的事情,豈非等同於落在你我頭上。
也未必有本事慕容荇躲裏面一輩子不出來。
大致也想通了拓跋孤計劃的卓燕,在第二天醒來時仍是嘆了口氣。只聽帳外已在吹響集結之聲。
估計這幾天趕路都會很辛苦。他對着尚未能看見,卻心知定在帳篷另一側的林芷說。
你們醒了麼?門口帘子一掀,一股光亮灌了進來,正是顧世忠說話。趕快收拾一下,準備上路吧。
卓燕已經起了來,努力以叫人看不出傷病的樣子向外走去,瞥見拓跋孤也正在附近,上前道,你打算幾天之內趕回徽州?
拓跋孤回過頭來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