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顧笑夢喜歡找他這樣年紀足以做她爹的人一起玩耍。可能她只是圖個新鮮——沒什麼機會出門,見到的人莫不是從小到大已不想再見的。來個陌生人,她總是歡喜的。
不過拓跋孤不這麼看。
在他看來,聰明人之間應該有種默契,就如顧笑夢和卓燕。她第一眼看到他,就不得不被他吸引。
雖然卓燕相貌尋常,但是顧笑夢一定一眼就看出他身上有一些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從來沒有的東西。
話說回來,卓燕聰明如斯,又會看不出來麼?
難道當真是他所說的那句——我只賺不賠——所以,照單全收?——
說是炎夏,但推算時令,立秋也已不差幾日,只是秋暑依舊,叫人實有盛夏未井感。
拓跋孤在三日之後如約來到夏錚住所。
3.. 若你還是執意要回去,我也不攔你。拓跋孤道。但……謝大夫恐不能陪你同去。
他已於昨日收到凌厲的來信,提及之前那三名大內高手已悉數在途中截殺,因此放下心來;夏錚此刻要走,應也不會有甚大事。
不礙事。夏錚道。我叨擾了這麼久……
而且,我也當真派不出人手送你回臨安。拓跋孤打斷道。所以我多送你一段。
你若忙,那便……
忙歸忙,但當日我離開臨安,你亦曾相送。拓跋孤道。現今你雙目有疾。我十倍還予你——你送了我六里至城外。我至少也要送你六十里。
他不待夏錚回答。便拍拍他肩。如此便說定了。你幾時動身,提早一日告訴我便是。
∧錚略一猶豫,也便不再推脫,點頭道,我承你的情。
他的出發又是三日之後。夏錚整頓人手,總共十餘人,加上拓跋孤,一行人便向東而行。
不知該算夏日還是秋日的午後。暑意又侵入青龍谷。便在兩日前,程方愈總算將本次青龍教「征討」朱雀山莊之結果書寫完畢,在青龍教大會之上宣讀。卓燕、白霜、林芷三人,在這份宣書中,是以俘虜身份來到青龍谷的——其中念到,白霜交由程左使約束,卓燕與林芷,交由顧右先鋒約束。這也是實情,只不過大部分人並不知曉白霜住在程家是為關秀替她療傷便利,而卓燕與林芷則是因了顧世忠的邀請才借住過去的罷了。
誰叫你一定不願意現在公佈身份?拓跋孤私下曾反問卓燕。既如此。你只能繼續自己的俘虜身份,待到幾個月之後。我再行宣佈了。就只怕那個時候,青龍教中愈發沒人肯承認了你——
這日待林芷躺下睡午覺,卓燕頗有些百無聊賴地開始玩弄拓跋孤已先交他保管的左先鋒令牌。俘虜的身份,是不能出青龍谷的,除非有顧世忠家中之人同行。否則他還真的想趁拓跋孤不在的這兩天,去看看近在咫尺的天都會的——張弓長。
他懶了一會兒,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傷勢好得已快了許多,至少他已不必再時時刻刻小心翼翼。
不知為何,這午後安靜得不尋常。他走出院子。似乎因為大家都聽說了拓跋孤今天一早去送夏錚,要有一兩天工夫不在谷中,所以都告了假,該串門的串門,該偷閒的偷閒去了罷。就連平日午後都會拉住他至少要說上大半個時辰的顧笑夢,今天也跟幾個相熟的丫頭們自己去集上遊逛了。…
只是,一抬頭間,忽然看到管家顧加墨正從斜面花園門口匆匆而過。他並無在意,但在顧加墨又一次從花園門口返回時,他感到有些奇怪。
顧加墨抬頭,看見了他。作為自朱雀山莊而來的俘虜,更是與顧笑塵之死有莫大關聯的兇手,卓燕在顧家上下並不受歡迎——應該說,若非顧世忠約束了眾人,他說不定已經被眾人用石頭砸死。當然顧笑夢不在此列。
不過顧加墨此刻見到他,就像見到救星一般地小跑了上來,道,卓公子,你可曾見到老爺?
沒見到。卓燕注意到他明顯失措的表情。出什麼事了?
顧加墨手中執了一封信,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方才——有人送這封信給老爺,我覺得不太尋常……
卓燕瞥見那個未有一個字跡的信封。有什麼不尋常?他不以為意地道。
呃——信是從谷外送進來,輾轉到我手的。顧加墨道。據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