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一

    林芷恍恍惚惚,卻是走去另一個方向,腹中蠱蟲痛了數日,此刻竟不知是輕了下來,還是已麻木了。但這方向卻不會錯的吧。她身體輕飄飄起來,勉力定了定神,才不致被那白花花的日光照得暈倒,眼前卻是一陣陣發黑。

    慕容……你當真會在那裏麼?

    午課時分,她依稀聽見了寺院的誦經之聲,匆匆走上台階,那種共鳴愈發強烈。恍惚穿過人群,卻是被人攔住。

    施主請留步。那寺廟門前的中年僧人,半抬手臂將她擋下。

    林芷似是茫然,張目四顧,一眾男女都在寺門之外禱祝。她低頭,似乎不確定要如何開口,想一想道,挾子家中不幸,想向貴寺求些香燭供奉。

    ⌒年僧人似覺奇怪,道,市中自有香燭鋪,施主為何……

    他卻突然停住不說了,似乎覺察到什麼。

    這女子所着縞素,他心道,豈不與寺中那人太過相像?

    猶豫間,林芷身體突然顫抖,嘴唇扇動,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僧人順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只見山寺的內門邊,有過同樣素白衣袂一閃。

    原來……僧人腦中閃過念頭,手臂放下。施主請進。

    林芷顧不得太多,跌跌撞撞向寺中行去。那白影好似不欲叫人發現,走得飛快,直到了廟宇深處,才自停下,回身,向她一望。

    慕……慕容……她聲音沙啞,幾不能言。

    慕容荇閃入邊上門內。伸手向她,示意她跟來。門內是個小園,幽幽暗暗的一條小道通向他的住處。

    林芷邁步上前,手腕抬起得如此膽怯,卻不料慕容荇全力一握,她跌入園中,跌入他懷裏。

    阿芷。他撫摸她的頭髮。你沒事就好。

    她身心一起顫了顫,細細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

    他才感覺出她瘦得如此厲害——抱在懷裏的人兒,竟形銷骨立。半分不見昔日的豐潤。你……你受苦了。他喃喃地說了句,卻說不出太多,扶肩抱起了她,便去自己的屋子。

    我……我馬上要走的。林芷慌亂。


    你還有走麼……?慕容荇的話語,雖是疑問,卻又似在苦嘆。

    我……要走的。林芷雖然堅持,聲音已微弱了,陷在他臂彎中的身體,像是已沉進了他的胸膛。

    你上次的傷……慕容荇像是咬了牙。才決心提起這個話題來。還痛不痛?

    林芷搖搖頭。已經不痛了。她想那劍傷,比起蠱毒蝕體。又算得什麼呢?

    他踢上門,徑直將她放在榻上。她坐起來。慕容,我有話對你說……

    ▲落在東北角的這間房屋,光亮竟只透得半明半暗。她坐在慕容荇的床上只說了半句話,他的手就掩上來,抹過她的唇,也抹去她所有未出口的語言。

    他慢慢地將她的耳環嚷,再是頭飾——她的嘴自由,卻沉默了。無力說出半個字來。他坐下來,坐在床沿,她身體就失去了力氣,軟軟地靠在了他身上。

    於是慕容荇的手撫過了她的脖頸,略帶一點涼意地,伸入了她的衣襟。林芷的矜持令她只是輕輕呻吟了一聲,一切的快意。她只用一雙眼淚盡情表達。

    慕容荇抽出手,除去她的鞋襪,開始解她肩上的衣鈕。她突然驚覺什麼,左手一抬。按住他手背。

    阿芷?慕容荇疑問。

    不要。她突然驚惶退至床角,胡亂抓過翻開的衣衫,將肩臂遮蓋起來。…

    阿芷。慕容荇俯身過來,她慢慢仰倒,那一雙眼睛,卻只是瞪得大大的盯着他。我……我不想……

    慕容荇將她手中抓着的衣衫一搶,卻覺出她攥得異常之緊,不由真的有點兒奇怪了。你……你不舒服麼?他關切地問她。

    我……我是想……我們都是戴孝之身,現在……現在不能做這樣的事……林芷目光游移。

    戴孝之身?慕容荇冷笑。從你讓我離開銀標寨那天開始,你早就已經選擇了我,而不是這身孝了吧!

    慕容!林芷似要否認,聲音卻又發顫。

    你不怨你,我不勉強你。慕容荇坐起來。但你也不必對我說教,現在你我都已沒有回頭路可走。

    你又回來這麼近,是……是為了見我嗎?林芷也坐起來,依舊緊緊的攥着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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