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她被他的目光撫到感動,甚至也忘記了本來餓得快要虛脫。
你先睡,明天我會補償你的。拓跋孤笑了一笑。
她不太懂,可是疲累中的人,還是立刻就睡熟過去了。她記得白天拓跋孤說過,最晚後日——後日一早,他們便要啟程。那麼偷偷摸摸的話,也不過再偷一天吧。可是,補償是什麼意思?
等到那一盤子補償放到面前,她才明白:補償便是把下午的這盤特製的點心讓給她這個兩天都沾不到多少食物的肚子。可是她還是抬頭:折羽真的還好,沒有關係……
你儘管吃了就是。拓跋孤道。晚上我多半要去邵宣也那邊行個告別宴,我餓不着。
蘇折羽依言,抓起那點心,就着一碗甜粥,一一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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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要去的地方,便是徽州了。拓跋孤心道。同去告別宴的程方愈與單疾風二人,單疾風倒是歷來沒什麼話說,程方愈對他的東進計劃亦最是支持——只是兩人好像都暗暗不滿了兩日,為什麼拓跋孤會將蘇折羽留在明月山莊?固然只是權益,但這個女子坐在邵宣也身邊,恍似早已習慣了,着實也令人費解。
拓跋孤知曉他們心思,心道明日出了明月山莊,便消叫你們看見折羽好好的隨我同回徽州去——不過到了宴席末尾,他心中又有一個後悔的念頭:方才何不與蘇扶風說好,叫她不要出席這踐行宴,就讓蘇折羽來豈不很好——反正她蘇扶風往後有的是機會大吃大喝。
這念頭令他自己也覺好笑起來,仿佛兩人的互相替代已經成了一種輕鬆愉快的遊戲。末了他才驚覺,其實這些念頭只是因為自己心情莫名地大好。
他笑笑,回屋。
屋裏黑暗如墨,氣氛有點奇怪,倒讓他警覺起來。他依稀見蘇折羽站在桌邊,心中蹊蹺。折羽?他閉了門。怎麼不點燈?
主……主人回來了!蘇折羽語聲里有點努力作出的喜悅。明……明日就要走了,這與今天晚上想……想去見見蘇扶風……
我早要你見你不見,現在要見?現在哪有你外出的機會!拓跋孤斥着,卻也倍感奇怪起來。蘇折羽的語調有些怪怪的,他隱隱約約見她面色有些紅,可便這一頓飯的工夫,能發生什麼事?…
他走近去,蘇折羽不知為何,竟退開一步。
拓跋孤心中隱有不悅,哼了一聲道,點上燈再說!
燈……燈油沒有了。蘇折羽絮絮。
什麼?拓跋孤回頭。他分明記得這燈油早晨有人來加了滿的,怎可能沒有?
那你還不去叫人拿燈來?就打算漆黑黑地算了?
蘇折羽像是沒有辦法,只得應聲而去。良久,那光亮漸近,只見她掌燈而入,可那頭卻垂得低低的,就像不欲被人見到臉孔。
拓跋孤也算是今日心情好,才忍到她放下燈,方將她一把拉過來,將臉扳起,道,你這般古怪的要鬧什麼樣……
話說了一半,忽然停住,掃動的目光才注意到她臉頰上的異常。
你臉上怎麼了?他像是吃了一驚,手捏得更緊。蘇折羽粗看潮紅的面色,竟是細細密密地佈滿了紅點,宛似一粒一粒的赤砂。
他順手便去摸她額頭,只覺異常燙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他口氣嚴峻。
蘇折羽原本的確是打算矇混過去這晚上,可也知哪有那般輕易矇混,見他已發現,才不得不道,折羽……折羽怕是生了急病,主人要小心才好,不要……靠得太近了。
生了急病?讓我看看。拓跋孤還是捏過她手腕。他的眼神漸漸有了些變化,在蘇折羽看來,有些可怕。
下午你吃的東西——碗碟還在麼?他追問。
已經收走了。蘇折羽道。
拓跋孤眉頭蹙起。你先去躺下。他說道。
可是,這病大概會……會連累主人……
叫你去就去!拓跋孤的話,不容置疑。
蘇折羽心中狠狠動了一動,咬唇點頭,依言。
他把被子拉到她頸下。她高燒,卻情形,只是佈滿紅色的臉頰,一瞬間,有些陌生。
你等着,我就回來。他說着,向外走出。
是毒。是原本下在點心之中,等着他拓跋孤的毒。他
一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