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此刻能夠活動的地點就方圓兩丈,雙手持刀,隨時應對突襲而來的魔劍。
那魔劍隱藏在黑霧當中,不知會從哪裏出來。刑天只需要輕輕挪動,在南風看來,方位就已經大變樣了。真是一刻也不能鬆懈。
刑天心中暗喜,此時南風就像是被關在他的籠子裏,籠子上罩着單向黑布,他可以看見她,她卻對他毫不知情。
此刻,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一劍一劍捅死她!也許宗主就能看到他的優點,開始重用他了!
影皺了皺眉,呆子毫無反應,他得加點火啊!
呆男聽着他一句又一句,就像他心底的想法一般,兩人彼此知之甚深,影了解他的痛腳。
不知外頭情形如何,不知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這魔頭騙他也說不定呢!
南風剛開始還能應付得當,漸漸地,對方像是不耐煩了,一劍比一劍快。
南風不知道刑天的煩惱,若是在右護法面前花了很久都無法戰勝一個比他等階低一大階的人,怕是討不了好,反而要認錯才行了,這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現在是速戰速決的時刻。
南風仔細感悟着自己的刀意,何為攻何為守?何時攻何時守?時機,時機,她需要看準時機!
刑天本以為事情很容易,好不容易刺中一劍,面上喜色還來不及收起,那籠中小弱雞再次變成滑溜小魚,滑不溜手!
一個時辰過去,那看起來弱小無比的女子依然在努力,一刀一刀全都接住了他的劍招。
&叮噹當」不絕於耳,就像是他的倒計時一般,一下又一下。
呆男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他不能露出破綻。南風刑天也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他必須快點抓住南風的破綻。南風不用克制情緒,此刻心中古井無波,冷靜至極。
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正是磨刀的好時候。但時間不多了。
右護法已經十分不耐煩,派來的人將酒館圍了起來,看到刑天已經開始動手,將人罩在了他的劍域當中。他們要麼不好爭功,要麼想着讓他將南風力氣耗盡,好撿便宜。
刑天看了一眼,不能再等了,雖然大庭廣眾之下,他也要用自己的秘技!
&暗之刺!」
魔劍在他手中漸漸化作虛無,每次出劍毫無形跡可言。
&嗤!」
後背再中一劍。一條傷口從右肩直到左腰,一身白色衣服已經染成了紅色,點點鮮血順着裙擺滴落。
&
雙刀交叉,一股無形勁氣將那無形之間絞住,能阻得了一時半刻也是好的。
大顆大顆的汗水滾滾而下,毫無頭緒。
她的刀,是輕靈的,是隱蔽的,是快速的,是最適合暗殺的……
黑暗,窒息,壓抑,一道劍光突兀而來,直刺雙眼。這是光?
南風雙刀越來越快,一層透明勁氣將她纏繞其中。
&咚>
刑天的劍再也無法感受到柔軟的肉體,只能感覺到一種堅硬的、滑溜的,金屬。
&
有人驚呼後立刻捂嘴後退靠牆,看着大堂中間那寬大的桌子,此刻從中裂開,隨後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影站了起來。
刑天劍域被破,南風喘着粗氣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各持一把細長直刀,重重往下一落,她這才發現腳下竟是一張厚實的桌子,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
&竟然能從刑天大師兄的劍域之中逃出來!」
&啊!她竟然在笑!」
&是可憐,你看她,一張臉都被劍氣切割,魔氣將她臉都毀了!真是的,誰還要她啊~」
&嗤,我要有這樣的本事,我自己要自己就夠了,管誰要呢!」
&呵,你也得長那樣的模樣才行!」
魔喜站在門口街道上,在人群中歡喜地笑了。看她沒了那張臉,還能不能抖得起來!凡事兒不講個先來後到,她魔喜,可不答應!
&
隨着一聲驚心動魄的聲音,刑天的頭一下掉在地上,木地板被砸得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響,那透露帶着三分焦躁七分急切,咕嚕嚕滾到了酒館門口,被門檻一擋,翻過一面,刑天陰鷙的臉龐正對天花板,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