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豈能安眠?南風又豈會沒有留兩手?
最近十分奇怪,心裏一直紛紛擾擾,讓她無法專心思考。許許多多的記憶碎片不斷浮動,時不時的眼前就恍惚起來,簡直頭痛欲裂。
南風也不知道最近怎麼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連見多識廣的銀月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又無人可說。
劉家兩姐弟幾乎沒有與人同處一室休息的經歷,哪怕是睡了,也十分淺眠。呆男是注意到南風不對勁,不敢睡。他是魔修,若是在此修煉,魔氣聚集,對修煉靈氣的另外幾人影響太大,乾脆就呆呆地着看着屋頂。只有公孫卿,習慣了未來人與人之間比較近的距離,以前經常與人同處一室,現在已經睡得香甜。
實在待得太難受,心裏老不踏實,南風決定冒點險。
銀月和嘯月是魂獸,在主人的一定範圍之內,在別人毫無防備的時候,根本不會發現它們的蹤跡。
最近他倆十分安靜,她並沒有發現不妥,畢竟它倆和南風一向都是尊重各自私隱的,彼此保持了不小的距離,和普通的主僕關係不一樣。
再說,她並沒有全心全意地倚靠它們,用到它們的時候也十分少。因為南風心裏總覺得,習慣了倚靠外力,一旦到了特殊境地,將會是非常致命的缺陷。
沒有想到,魂獸也有生病的時候,南風自己幾乎不生病,她也不清楚魂獸的狀況,只能努力表達自己願意幫忙的想法,其它的,她並不好奇。
銀月身影十分暗淡,再看嘯月,閉着眼無知無覺的樣子,真的十分可憐。這幾日忙忙碌碌真沒注意到,南風心裏不由十分自責,畢竟是有着性命之交的同伴,雖不能做到彼此毫無芥蒂,但也是她最最親密的夥伴了。
南風對它們的了解並不深刻,她總覺得兩頭狼出現在自己身邊,像是安排好的,她無法敞開心扉面對它們,此時除了這個,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銀月心裏沉沉地墜下,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實情,但是,若是說了這些,她要是刨根問底,怎麼辦?想想還不到危機的時刻,還是忍耐下來。
南風又用神念溝通起小世界碎片中的阿滿。既然魂獸無法辦事,自然找另外的小夥伴。
&大人,我在呀,一直都在呀。」一間小木屋裏,阿滿慌慌張張地捂着什麼東西,抬頭對着天空回答。
南風需要神念滲入小世界碎片,她只需要說話,南風就能聽到了。
現在已經在野外,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幾率被人認出來了吧,南風也就不再那麼謹小慎微。
&大人,您現在在哪兒呀?」阿滿小心護着手裏的東西,瞪大了一雙紫色的大眼睛,無辜又害怕的樣子,真是惹人憐。
阿滿想起上次被朱思當場戳破行藏,骨溜溜滾到地上的經歷,心裏怕怕的。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她的弱點。真是太可怕了!孢子人本就是十分膽小的一種生物,到現在都還害怕。
南風也不急,就看她一路召集那些縮小術用得好的,很快就在大蘑菇頂的會議室聚集起來。等着南風將情況告知一番。
&阿橋死活不管事兒,後來什麼事兒都得阿滿出面安排。還好她威望很高,慢慢地掌控了局面。利落地安排了兩人,兩人悄悄地飄了出去。
這次阿滿親自帶了不少人出去。他們都想出來透透氣,那小世界碎片裏,呆了這麼多年,早就膩味了。這些孢子人對外面的世界是十分感興趣的。
前陣子阿滿遇到朱思的事兒,一時間風聲鶴唳,更是不敢出來,現在稍微安全的地方,他們對自己還是十分自信的。
在江對岸的峭壁頂上,有兩人正看着對面河灘上那一溜露宿的人。
兩人十分謹慎,利用神念傳音,根本沒有發出聲響。一片淡淡的黑紗似的蟲雲分散,一個個幾不可見的小黑點融入夜色當中。再看峭壁之上,猶如夜鶯飛過,兩道黑影閃過,原地已經不見人影。
南風耐心等着。不管什麼事,都需要沉住氣。
孢子人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南風手上藍色微光一閃,一個微型傳送口大開,他們魚貫進了小世界。
像下餃子一般,咕嚕嚕將小廣場鋪滿,各個神色驚慌。
呆男趕緊閉眼,那一閃而過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