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依舊是花香四溢,可是百花中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我們沒有在一樓久留,而是直上二樓。
我寧願花蕊像林雨一樣坑爹,不是失蹤,而是在家裏睡着了,可是二樓也是人去樓空。
我們這樣子私闖民宅已經是違法了,可是我也沒有計較那麼多了,反正已經進來了,大隊長都跟着呢。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
我走進了花蕊的臥室,床上十分整潔,梳妝枱前的化妝品之類的東西也擺放得十分整齊。這間房子不像被人入侵過,倒像是主人只是暫時有事去做客去了。
如果不是花蕊的電話打不通,我也真不會這麼胡鬧。話說我這私闖民宅是第幾次了?
劉楓也在花蕊的家裏轉悠了幾圈,身為專業人才,他也沒有發現什麼,雖說我對他的專業水平曾經產生過質疑,但怎麼說他也是個刑警。
再一次,我們無功而返。就算花蕊是被人劫持的,現場也完全沒有被劫持的樣子,這一切都好像只是主人有事出門了,而且門也是關好了的,是撬鎖匠白晉把門打開的。
像花蕊這樣的案件才是最難找到人的,一般的劫持案件,如果綁匪不聯繫,不提出條件,警方也很難找到人在哪裏。現在這種情況則是更加困難,附近的監控設施好像並不健全,我們也沒辦法通過監控來尋找花蕊。
至於會不會有綁匪給我發消息,那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我覺得,花蕊不見了,應該是讓林竹消失的人想讓花蕊也消失。那麼現在花蕊消失了,沒人能找到她,哪怕報警都報不了,他們已經獲得了最佳的結果,為什麼還要提出條件。
就算有條件也應該不會找我吧!
什麼叫絕望呢?就是我現在這樣了。明知道有人不見了,而且可能有生命危險,可是完全沒有辦法,只能等,或者只能祈禱。這就是絕望。估計花蕊那時候經歷林竹失蹤的事情也是這種心情吧。
雖然我對花蕊沒有那種對待戀人的心情,可是相處了這麼久,好好的人說不見了就不見了,而且可能是會受到迫害的,我的心情真是無法平靜。
我再次想起了那封警告我的信,我還是沒有做到。打開潘多拉魔盒的人是我,受到威脅的卻是花蕊。如果我不去警局調看林竹的檔案,花蕊也不會這樣被消失吧!
只怪我當時考慮太多,也沒有想到林竹失蹤這件事情後面可能會隱藏着一些我惹不起的角色。可是現在後悔是沒有用的,講真,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一下。」
白晉勸慰我道,自從百草芳馨回來,我就一直陷在了焦慮之中。公司自然是沒有去,連假都沒有請。這時候聽到白晉說要出門,我都沒有問她是要出去做什麼。
或許我是真的需要靜靜。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晉就回來了。我的腦海中思緒繁雜,整個人都是陷入凌亂中,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這是那盆文竹的檢驗報告。你自己看。」
我結果白晉遞給我的一堆a4紙,看到上面一堆的字母,也沒有了翻看的興趣。
「這玩意我看不懂,你就直接說結果吧!」我把報告又遞了回去,白晉直接把它放在桌上,道:「那盆文竹的年齡是十五個月到十八個月左右,不會更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愣了下,沒有說話,然後又聽到白晉的抱怨。
「我去拿報告的時候,那些專家一個個都好大的脾氣。他們說我在耍他們,明明最多不超過兩年的植物,非要說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活了五年。他們檢測了兩遍都是一樣的結果,把火氣都撒我身上了!」
那盆文竹只有不到兩年的年齡,那麼,就不可能是在花蕊的家裏放了五年。難道,花蕊在說謊?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好像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如果說花蕊是在說謊,以這個為前提,那個閒置的房間並沒有閒置五年,也不是一直被塵封的。
我現在才回想起來,所有關於花蕊前男友的一切,都是花蕊的一面之詞,哪怕是她說的,丟掉了前男友的一切物品,那些物品我也沒有見到。
只是她扔文竹的時候,我下意識地認為,這也是他前男友物品中的一樣。可是也有可能,那盆文竹是唯一的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