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月公子不言不語的樣子,讓亭子裏的人和亭子外的人心都跟着提了起來。
林悅兒有些好奇,莫不是那個費秋萍作的詩句很好?
與此同時,坐在對面的費秋萍和李翠兒都心裏默想着,難道是對面花藝軒的人作詩極好?
正在所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流月公子微微一笑,魅惑不已的笑容未達眼底。
他淡淡開口說道:「沒想到今日首次比試就能得了這麼好的詩句,簡直讓我開了眼界了。」說着,他的目光看向費秋萍那邊。
這讓所有人都詫異不已,他這一做法不就似在告訴大家,那個作詩不錯的人是蘇家代表了?
流月公子完全忽視掉其他人的反應,悠然的開口念叨:「結亭臨水似舟中,夜雨瀟瀟亂打篷。荷葉曉看元不濕,卻疑誤聽五更風。」
一首荷花念完,頓時在場的不少人都呆住了。
外面的人也一傳十的將詩句傳了下去,不少才子佳人都在暗自品詩。
「不錯,好詩,好詩!」
「好一個『荷葉曉看元不濕,卻疑誤聽五更風』啊!好詩!」
「嗯,不錯!」
「沒想到蘇家能有如此人才啊!」
......
一時間,亭子外面都沸騰起來。
李翠兒見此,眼裏和臉上滿是洋洋得意的樣子,仿佛作詩的人是自己一般。
而一開始一直忐忑不安的費秋萍,在聽到外面人評論後,心裏也終於放鬆下來。
就連流月公子都說是好詩了,想必自己這一場不會輸吧?
這麼想着,費秋萍不經意的看了對面一眼。
林悅兒好奇的挑挑眉,這流月,當真是給蘇家下套兒還是如何?
流月公子看着眾人的反應,忽的笑出聲來,伸手將另外一張紙放在上面:「呵呵......」那笑聲不大,分不清是什麼情緒。
「大家再來聽聽花藝軒的詩句。『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相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念完後,流月公子抬眼看向林悅兒,心想着,悅兒妹妹當真會給自己驚喜。
這樣的好詩,實在難得。
外面的那些人,原本以為費秋萍那首詩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是在聽到第二首的時候,更是興奮不已。
才子佳人最喜歡的便是詩詞歌賦,如今一連聽了兩首不錯的詩句,頓時場面都熱鬧起來了。
「此時應景得很,好詩,好詩!」
「荷花嬌,美人腰,嘖嘖,不錯,不錯。」
「花藝軒果然出人才,這樣的才女,也不知是那戶人家的姑娘?」
「自然,自然,作得出這樣的好詩,當真是才女。」
「恩,好詩!」
......
此時,外面的聲音此起彼伏,稱讚聲不斷。
林悅兒面上一僵,頓時心裏有些不好意思了。
話說,自己是借了前人的詩句的,這已經讓她覺得不好了。
但是若是真讓她一個穿越過來的人作詩,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林悅兒聽着各種讚美的聲音,頓時覺得臉頰都發紅了。
站在她身邊的竹露和荷風也是一臉喜色的看着周圍,仿佛這作詩的是自家主子一般,自己都感覺倍有面子。
而對面,剛剛臉上得意沒多久的李翠兒,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她沒想到,對方也能作出如此的詩句。
雖然她不動,可是聽外面那些人的話就知道了,這詩自然不差的。
李翠兒此時臉色發青,心裏憤憤不已。
而費秋萍細細品味那首詩後,眼神瞟過林悅兒那邊,心裏想着,當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對面的人,確實作得好詩。
此時,費秋萍倒是沒有多少反感的,她還有些佩服對面的人。
也不知是誰家的女子,居然如此有才氣。
流月公子聽着周圍的聲音,淡笑着道:「本公子覺得,這兩首詩都不錯。不知各位有沒有異議?」他話語落地,底下頓時一片安靜。
大家再次品味兩首詩,都暗自點頭。
兩首詩都不錯,而且,也沒有跑題,都是極好的詩句。
蔣夢青不知道詩句到底好不好,但是因為認識林悅兒,所以她心裏本能的還是偏向林悅兒那邊的。
一聽流月公子居然說都不錯,她頓時有些緊張了。
這個流月,怎麼不幫自己人。
自己人。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心裏頭將林悅兒劃拉到自己人這一邊了。
蔣夢青看了看周圍,暗自扯了扯流月公子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莫要亂說了。
流月公子好笑的抬抬眉眼,看着一臉緊張的蔣夢青,眼裏帶着寵溺的神色。
這丫頭,居然這般緊張悅兒妹妹。
想到這裏,流月公子都不覺好笑了。
當初是誰一聽自己是來尋一個女子的,就急忙忙的要來的?
當初是誰來到別人家不顧阻攔的要先一睹對方風采的?
這個時候,居然這般緊張別人了,簡直和之前不像同一個人啊!
當然,這些流月公子只會想一想罷了,他可不會說出口。
這個丫頭最是臉皮薄,別看她穿得簡單,而且看上去一副俠女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
對於流月公子的評價,所有人都不會有異議。
流月公子掃視一圈,最後一錘定音:「本次第一局,平局。」
一聲平局,不少人都略有同感。
兩首詩都很好,實在分不出上下。
林悅兒微微點頭,這個結果和她想的差不多。
只不過,這後面嘛......
對面的李翠兒一聽平局,頓時眼裏噴火,可是卻不能發作,只能抓着桌子上的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好似,這樣就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想必李翠兒,費秋萍就平靜多了。
她看着流月公子的樣子,再督了一眼他隨意放在桌上的兩張紙,心裏沒有一絲波動。
願賭服輸,對面的人,確實作得好詩。
此時,亭子裏,除了李翠兒,還有蔣夢青。
她也是一臉氣惱,不過,她氣惱的對象是流月公子。
這個流月,怎麼能算平局呢?
那林悅兒不是勝算又小了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