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氣氛沉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良久之後,霧雨不死心道:「或許冥醫公子察覺得出來了,他沒說呢?」
諸葛行眼睛一亮,「對啊,畢竟他和王妃關係匪淺,他因為王妃的事情而遷怒王爺,不和王爺提起蠱蟲一事也是有可能的。再說了,書中有記載,蠱蟲不活動的時候就潛藏在人的體內,不只是宿主發現不了它,就連大夫也極難發現它。王爺,當時您是不是沒有和冥醫公子提到蠱蟲一事?」
在兩人充滿期望的目光下,太叔熠老實的點頭,「沒有。」
「那就對了!」諸葛行鬆了一口氣,真箇人癱在了凳子上。
霧雨也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不確定,「小行行,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自然。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翻有關蠱蟲的書,你若不信,一會我就去給你尋來。」
「信,信,我怎麼會不信你呢。」霧雨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不過現在我們又失去了冥醫公子的蹤跡,這個有點棘手。」
「王妃不是和冥醫公子的關係很好麼,我們可以去問王妃。」
「提到王妃,我才想起,我們離開回到京都也有一段時間了,王妃呢,他們回到哪裏了?」
「冀城,還有幾天便可以到達京都。」太叔熠的話裏帶着濃重的思念。
接下來,三人又談論了一些公事,然而,就在三人要各自散去時,一道詭異的笛聲又想起了。
一聽到這笛聲,三人的臉色一變。太叔熠二話不說,推開書房後的密室,走了進去。那裏有幾條粗如手臂的鐵鏈,他的快速上前,自己動手鎖住了自己的四肢。當最後一隻手鎖上時,他的雙目也變成了嗜血的紅色。
慢了半拍的霧雨和諸葛行也向密室走來。
「不要進來!」僅存一絲理智的太叔熠大喊,隨着這一句喊出來後,他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形同一隻發狂了猛獸,身體的肌肉、筋脈暴起,胡亂地撕扯着。
而霧雨和諸葛行,也因為太叔熠的話,猛地停在了原地。
「你在這裏看着王爺,我去揪出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滾蛋!」霧雨殺氣騰騰,沖了出去。
諸葛行停在原地,叫道,「來人,去吧府內的大夫全部叫來,讓他們留在王爺的書房外待命。」
「是。」黑暗中有人應道。
隨着霧雨的離去,笛聲很快消散。只是,密室內的太叔熠卻沒有向往常一樣,因為笛聲停止而停下。他雙目紅得滴血,裸露在外的皮膚如被火焚燒一般,也是赤血的紅色。
「啊——」
太叔熠慘叫一聲,雙手抱住了頭,似乎裏面正有什麼東西在撕咬,令他神魂俱裂。
「王爺!」諸葛行急得大叫,正要上前,卻被太叔熠駭人的血瞳嚇得一怔,愣在了原地。
而太叔熠的痛苦還在繼續,他開始用手捶打着自己的頭,然後又用頭往牆上撞去,嘭的一聲,整個密室震了震。他的額頭鮮血橫流,瞬間佈滿了整張臉,那樣子越發的駭人。
「王爺不要!」諸葛行急得眼眶都紅了,對着外面的人大喊道,你們快進來,王爺的情況不對。」
一邊說着,諸葛行一邊沖了進去,朝着太叔熠撲過去,牢牢抱住了太叔熠,「王爺,笛聲已經沒有了,冷靜,冷靜。」
然而,太叔熠卻向什麼都什麼聽到,依舊往牆上撞去。諸葛行心下一急,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太叔熠撞擊的位置。
啊——
一聲宛如殺豬的慘叫傳出,諸葛行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了蘿蔔。
外面的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諸葛行抱着自己的手,疼得五官扭曲,猛地用力狂甩的畫面。他們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
「阻止王爺,別讓他又去撞牆。」諸葛行一邊甩着自己的手,一邊仍不忘囑咐進來密室的眾人。
這時眾人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瞭然之色,雖然太叔熠的模樣看起來很可怕,但誰讓他們一個個都是忠心擁護太叔熠的下屬,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了,一個個視死如歸地撲上去。或是抱住了太叔熠的手,或是抱住了太叔熠的腳,還有的抱住了太叔熠的腰。他們就像一隻只螞蝗,死死地纏在了太叔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