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走後,林嫤坐了一會,覺得無聊,乾脆讓人將庫冊拿了出來。
皇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嫤坐在榻上,拿了一支毛筆在庫冊上划來划去。
皇帝走到她背後,湊上前去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是要給誰賞東西?」
林嫤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然後拍着胸口,然後回過頭來看着皇帝,有些抱怨道:「皇上真是的,進來怎麼也不出聲。」
皇帝笑着拍了拍她的額頭,道:「看得這般認真。」說着繞到她另外一邊坐下,繼續問道:「你打算給誰賞東西?」
林嫤放下筆,一邊道:「不是,我是打算挑一些東西出來給大公主和幼玉做添妝。」大公主和幼玉都是今年出門子。
說着又道:「對了,上次苗疆王不是上貢了許多寶石和玉石,皇上給了我許多,我打算給大公主和幼玉各一匣子做添妝。」
皇帝笑道:「你倒是捨得,平時不見你拿出來做首飾用,給大公主和幼玉倒是大方。」
林嫤笑着道:「臣妾的首飾多得都快戴不完了,尚功局送來的,皇上賞的,還有其他人進獻上來的,臣妾只有一個腦袋兩隻手,那裏戴得下許多,就是天天不重樣的戴着也戴不完。反正這些東西留在我這裏也是壓箱底,用也用不上,還不如給了大公主和幼玉。」
說着又笑了笑,對皇帝嗔道:「再說皇上私庫的冊子和鑰匙還在臣妾這裏,臣妾想要好簪子戴了,還怕在皇上的私庫里找不到好東西。」
皇帝謔笑道:「朕那點東西,可不夠你惦記。」又道:「罷了,一個是朕的閨女,一個是你的妹妹,也不算給了外人,你愛給就給吧。」
林嫤笑了笑,然後又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兩隻簪子,舉起來給皇帝看,問道:「這兩支簪子,哪一支好看?」
皇帝隨意的用手摸了摸,一支是金崐點珠桃花簪,一支是翠翹金雀碧玉簪,都是極精緻的簪子。
皇帝問道:「你要戴?」
林嫤搖了搖頭,道:「不是,給幼玉及笄禮上用。」
皇帝瞧了兩眼,指了指那支翠翹金雀碧玉簪,道:「用這支碧玉簪吧,小姑娘家,戴玉好看。」
林嫤想了想,然後將那支翠翹金雀碧玉簪放了出來,將金崐點珠桃花簪放了回去,道:「那我就將這支金崐點珠桃花簪給幼玉及笄禮上用,那支金崐點珠桃花簪就放在她的添妝里。」
林嫤招了招手,讓宮女將桌子上的東西撤走,然後又一邊問道:「對了,今日婼娘進宮了,聽她說趙凜明年就要調回京城來了?」
皇帝點了點頭,道:「趙凜外任也有幾年了,他在任上做得很不錯。南北直道修建,要不是有他在任上鎮住一些伺機挑事的人,絕不可能進行得這麼順利。趙凜是個可用之才,調回來放在六部,再歷練個幾年,正好給太子用。」
林嫤倒是有些好奇起來,道:「直道修建也有三四年了,如今究竟修到什麼地方了?還要多久才能修好?」
皇帝道:「快了,最多再修個兩年,就可以完全通行了。」
皇帝說到這裏,卻是心裏舒出一口氣。
南北直道從開始修建到現在,走得十分不容易,國庫拿不出足夠的銀錢便算計吳家的銀錢,中間有人以勞民傷財反對和伺機阻撓,甚至將一些天災說成是對他這個皇帝勞民傷財好大喜功的天罰。
中間國庫拮据,皇帝一度擔心直道工程會因為資金不足而半路腰斬。
好在這兩年海埠開通之後,海外貿易繁榮,賦稅快速增長,填補了直道修建的資金缺口。
可見當初他堅持要開通沿海商埠的確是正確的,雖然導致倭寇海盜增多,但有崔家在沿海鎮守,並未過多的傷害到沿岸百姓。
皇帝又拉着林嫤的手笑道:「等到直道修好,朕帶你走直道到江南看一看去。」
林嫤眼睛一亮,有些歡快起來,道:「皇上金口玉言,可別哄我,到時候可要真的帶我去。」
說到江南,林嫤還只是在小的時候和莊氏一起去莊家的時候去過,若是真能去看看,林嫤心裏倒是極高興的。
自從她進宮之後,年年月月的被關在宮裏,除了偶爾陪着皇帝去千行山狩獵,幾乎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