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還是有些好奇太子和桓小皇子在石家莊幹了什麼的,所以將桓小皇子叫到了跟前來詢問。
桓小皇子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道:「沒什麼,就是去消一消那個人的氣焰!」
他們都知道蕭敬在石家莊的莊子裏幹了什麼事,都說虎毒不食子,但是蕭敬卻連老虎這樣的畜生都不如,所以雖然這人是他的兄長,但桓小皇子還是有些不屑他的。
但是太子哥哥說要帶他去石家莊的莊子,一開始他很不能理解,跟那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但太子哥哥說,他們去不是為了那個人,而是為了父皇。他想了想,覺得父皇肯定又要為這個人傷心,他們去教訓教訓他,也是應該的。所以最後他跟太子哥哥一起去了。
桓小皇子想起在石家莊的莊子裏,太子哥哥跟那個人說的話,真是威武霸氣。
太子哥哥看着那個人說,語氣平淡得再不能平淡了,但每一句話又都像蘊含着睥睨天下的霸氣,太子哥哥道:「……你總覺得自己沒有被立為太子,是因為你的生母不是皇后,是因為父皇偏心,是因為自己的運氣不好。你怨天尤人,恨天恨地,總覺得自己才是最適合繼承皇位的人。可是真的是如此嗎?是,比起你來,父皇或許更偏愛於孤。但是父皇除了是父親之外,還是這個天下的王者,肩承着大梁百年基業,他選擇繼承人,不會只憑自己的喜愛而會考慮誰更適合,誰能將大梁的基業傳承下去。倘若不是因為孤比你更適合這個儲君之位,父皇不會舍你而立孤為太子。孤知道你心裏不服氣,但今日孤就讓你心服口服。」
而後就是太子哥哥與那個人的比試。
太子哥哥讓那個任選擇一樣東西來跟太子哥哥比,哪怕有一樣,只要他勝過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就向父皇求情,放他出石家莊的莊子,還他自由之身。
但是比下棋,那個人輸了比騎馬,那個人輸了比經史子集,那個人輸了最後比的是射箭。
兩個人站在五十步遠的地方,彼此不動,互相向對方射箭,看誰先把誰射死。
桓小皇子那時候明白,那個人提出這個提議,是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但卻還想拉着太子哥哥來墊背。他是不好了,但也不想讓太子哥哥得意。
桓小皇子並不想讓太子參加這種無理取鬧的比試,但沒想到的是太子最後還是答應了。
兩人箭羽相對,那個人先放出了箭,他射出箭的時候甚至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他自信滿滿。哪怕他最後也會被太子射死在這裏,但只要太子躲開了這一箭,便說明太子膽怯了,這一場比試他便輸了但若是太子沒有躲開,這一箭便會將太子射死在這裏,到時候有太子陪着他走黃泉路,他也算不虧了。
比起太子來,他是個光腳的,太子卻是個穿鞋的,太子會比他更惜命。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太子在他之後放出的這一箭,卻從中的對準了他的箭頭,那支箭就像是疾風,在空中將他射出的箭打落在地之後,再準確無誤的擦過他的臉,讓他連躲避都不及,卻又故意的讓他毫髮無傷。
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太子的箭法會好到這種程度。
但太子在那支箭落下來之後,卻將手裏的弓收了起來,抬了抬下巴,臉上帶着幾分不屑和嘲弄,仿佛在取笑他的自以為是和自不量力。
太子並沒有再與他多說話,然後便帶着桓小皇子離開了,而蕭敬卻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站了許久許久,久到自己的腳都走不動了。
有什麼比自己落到了泥里,但自己視為敵人的人卻對自己不屑一顧更令人憤恨和惱怒的,太子就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在他眼裏他什麼都不是,從前他做的那些在他眼裏就跟跳樑小丑一樣,他比不上他,甚至讓他正眼瞧的資格都沒有。
桓小皇子從回憶里回過神來,忍不住跟林嫤讚嘆道:「我都不知道,原來太子哥哥的箭法這樣好。」
他是外祖父親自教導的,但是比起太子來,倘若那天同樣的情形他射出那一箭,也未必能做到有太子那樣力大無窮和精準。
林嫤笑道:「怎麼樣,小看你太子哥哥了吧?」
若說桓小皇子是繼承蕭家和林家共同的血脈,有着蕭家人的睿智也有着林家人的血性和驍勇,那麼太子又何嘗不是。姑姑當年,甚至比她更巾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