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婥氣惱道:「我才不跟你說這些,你要是有本事,跟我父母說去,我父母說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
朱檐道:「你放心,我明天就讓我父母上門提親去。你只要在你父母問你意見的時候點個頭就好。」
說完從靠着的石柱上直起身來,打算離去。
接着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來,指着她手裏拿着的那枝白梨花道:「那梨花很像你,漂亮。」
說完又對她眨了眨眼睛,又笑了一下,這才真正走了。
林婥驚愕的看着他的背影,過了一會,才有些惱的將手上的梨花扔到了河下面。
然後又站了一會,這才轉身隨慕蘭回去。
回長坤宮的路上,慕蘭有些奇怪的問林婥道:「五小姐,您怎麼會和富興伯世子認識?」
剛剛他們說話的時候,她隔得遠,並沒有完全聽到他們在談些什麼。
但她看五小姐的模樣似嗔似怒的,頗有一些小女兒之態,很明顯是跟富興伯世子認識的。
林婥有些訝異道:「他是富興伯世子?」
慕蘭看着她,奇道:「您不知道?」
林婥搖了搖頭,道:「他曾在宮外救過我,但他並沒有跟我說他的姓名。」
慕蘭跟她解釋道:「先前的富興伯世子跟三小姐一起被人害死了,他是富興伯府的嫡次子朱檐,富興伯在長子去後,上折請封了他為世子。」
林婥明白的點了點頭,心道,原來他就是朱家的三公子。
她聽母親說過,富興伯有三子,長子三子是嫡出,二子是妾室所出。
林婥想到他又皺了皺眉,心道他說話這樣大膽,還沒有規矩,一點都不像世家公子,沒有世家公子的教養!
慕蘭看着她一個人時而皺眉又時而氣惱,時嗔時怒的樣子,仿佛已經忘了還有人跟着的樣子,不由默默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等回了長坤宮,林婥去跟林嫤請了安,然後陪着瑞公主玩了一會,接着便回自己房間裏面去了。
而慕蘭則將灞河橋上發生的事跟林嫤說了。
林嫤有些訝異道:「富興伯世子?他怎麼會和婥娘認識?」
慕蘭道:「五小姐說朱公子在宮外救過她,但當時富興伯世子並沒有告訴五小姐他是朱家的公子。」
林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林婥在宮裏住了五天,然後便被齊氏親自進宮接了出去。
齊氏進宮的時候先來林嫤這裏,跟林嫤說話。
齊氏舒着眉與林嫤道:「……雖不知道朱家為何會上門提親,但這門親事我與公爺考慮了兩天,都覺得可以結,但臣婦還想來問問娘娘的意見。」
富興伯府一向走的是中庸之派,不大願意參與到林家和吳家的皇儲之爭中,所以富興伯給自己的長子求娶的是同樣走中庸之派的永興侯府戚家的嫡女。只是沒曾想,朱大公子會在成親之前遇害。
所以考慮親事時,齊氏從來沒有往朱家方面去考慮。
但現在不同了,朱家是主動為嫡次子求娶婥娘。
朱家幾代以來都在京衛中任職,像是五城兵馬司、金吾衛、羽林衛,他們在京衛中有一定的勢力和根基,與林家的兵權主要在邊關不同。
若是真能與朱家結親,對林家的兵權倒是能形成一定的互補。
說句不好聽的話,以後萬一京城有人真的起了什麼異動,無論是林家的兵權也好崔家的兵權也好,都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可是若有了朱家就不同了。
林嫤問道:「朱檐現在是在金吾衛任職吧?」
齊氏點了點頭,道:「現在是金吾衛正六品的經歷。」
朱檐現在才十七歲,能進金吾衛雖然有靠家族人脈勢力的原因,但他能在金吾衛混得開,便是全憑着自己的本事,所以朱檐能力還是有的。
富興伯的長子更喜好讀書,更像是風雅文人,富興伯大約也知道長子志不在武,所以着重培養自己的嫡次子。
齊氏都忍不住想,當初在拓潭寺嫄娘若遇上的是朱檐,而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朱大公子,怕兩個人都不會這樣遇害。
富興伯府現在願意靠向林家,大約也有因為長子遇害,深恨吳家的意思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