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琴坐在房間裡冷靜了許久,終於壓抑住想去質問顧正銘的衝動。
打開門,走到顧雲的房間門口,看了眼正在看書的顧雲。
她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計較這件事。
一切等顧雲考完試再說,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影響到顧雲的考試。
深吸一口氣,也不能打擾顧雲看書,喬玉琴轉身下樓了,在廚房裏到了一大杯涼水喝了下去,心裏的火才消了不少。
繼續在廚房站了會兒,喬玉琴才平靜下來。
而另一邊,顧硯和顧正銘此刻的氣氛也有些奇怪。
「公司的營業範圍以及涉及的項目,這兩天你也看到了,然後……」顧正銘一本正經的跟顧硯詳細解釋着顧氏的相關內容。
倒真如喬玉琴所說的,仔細又耐心地替顧硯分析。
可反觀顧硯,坐在距離顧正銘不遠的地方,看似在聽顧正銘一本正經的分析,只不過臉上的表情太過於冷靜,甚至可以說是漠然。
仿佛例行公事般,只是單單的在聽他說話而已。
絲毫看不出兩人的關係是父子。
顧硯這樣的態度對顧正銘絲毫沒有影響,哪怕明明知道顧硯心中的想法,顧正銘依然可以裝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了,怎麼可能僅僅因為一個顧硯就露餡?
再說了,跟他相比,顧硯的道行淺得很。
「你晚上睡眠質量好嗎?」顧硯突然打斷顧正銘的話,平靜的問着。
顧正銘笑了笑,答:「就我這個年紀的人而言,我的睡眠質量應該算是很好了。」
「是嗎?」顧硯假笑一下,看了眼自己的腿。
打傷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晚上睡覺還能睡的好?
看來在他心裏,我們都不算什麼吧。
顧正銘仍舊保持着溫和的笑容,看似關心的反問:「是啊,你晚上睡得不好嗎?」
可他們都知道,這僅僅只是表面上的試探而已。
顧硯抬起頭看進了顧正銘的眼裏,漆黑一片,看不出什麼外露的情緒來,仿佛只是簡單的一句問話而已。
「睡不好,因為有許多事情想不明白啊。」顧硯慢悠悠地說着,整個過程中視線不離開他分毫,想看看他的眼神會不會有變化。
可是顧硯失望了,顧正銘只是笑着說:「年紀輕輕的,許多事情不用多想。」
顧硯只能同樣笑一聲,「不想明白,繼續被瞞在鼓裏嗎?跟媽媽一樣?」
顧正銘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絲變化,完美的偽善繃不住了,他看了一眼顧硯,聲音壓低地說:「顧硯,你記住,你姓顧,不姓喬。」
「呵,」顧硯忍不住冷笑一聲,「就算是……」
及時住了嘴,因為他看見喬玉琴過來了。
有些事情還不適合讓喬玉琴知道,所以顧硯不可能跟他繼續攀扯下去,但是整個人卻很不平靜,冷淡的看了一眼瞬間變臉的顧正銘。
以前還真沒發現,原來他偽裝的能力如此高,高的能騙過所有人!
喬玉琴臉上掛着笑,顯而易見的有一些牽強,「你們還在聊天啊,公司的事情說的怎麼樣了?」
哪怕是心裏還有懷疑,可是此時此刻喬玉琴當然不會當着面問顧正銘什麼。
顧正銘轉過身笑了起來,說:「剛說完,跟他大致說了一些公司的情況。」
只不過,等他看見喬玉琴臉上有些牽強的笑意的時候,顧正銘不由得心裏開始多想,喬玉琴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顧硯面無表情的看着顧正銘,對他這副虛偽的嘴臉,心裏卻滿是不屑,到底是怎麼樣,才能這麼多年都一如既往地欺騙着家人?
「嗯,多學學,媽以後可就指望你了。」喬玉琴笑着打趣了一聲。
顧正銘淡笑地看着他們,琢磨着等會還是應該去問問喬玉琴。
「嗯,進去吧,外面有些熱了。」顧硯低聲說着。
喬玉琴點了下頭,扶着顧硯慢慢朝屋裏走去。
顧正銘落後一步跟在身後,喬玉琴這種藏不住事情的性子,剛剛卻好像瞞了他什麼,這太不對勁了。
進了屋子裏之後,顧硯坐在大廳里,拿出手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