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顧景雲的婚事也算煞費苦心了,竟然給顧景雲養了個童養媳。
顧懷瑾看着黎寶璐說不出話來,以後這兒媳只會聽景雲和秦家的話,他們連爭取的空間都沒有了。
顧懷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時顧景雲還沒回來,也不知皇帝為何要見他,只因為他是秦信芳的外甥嗎?
顧懷瑾心中複雜,他是探花出身,但除了頭一年能在御前行走時面見皇帝,之後就很難見到皇帝了。
而至秦家落難,他連每年的宮宴都不願去參加,他又只是五品翰林,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顧懷瑾都快忘記皇帝長什麼樣了。
但顧景雲頭一次進京就能進宮面見皇帝。
是福顧家沾不上他的光,可若是禍,第一個受他牽連的便是顧家。
即便顧景雲現還不在顧家的族譜上,在律法上來說他也是他顧懷瑾的兒子,是顧家的血脈。
秦家犯事,他可以休妻以避難,那他兒子犯事他也能通過斷絕關係來避難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顧懷瑾一下就沒了繼續與黎寶璐周旋下去的心情,顧景雲的存在於顧家來說就是一個隨時發作的毒藥,明明他們是敵對的關係,可不論他做什麼都會帶上顧家的影子。
顧懷瑾起身,面色難看的道:「既如此,等景雲回來你與他商議一下,我明日再來接你們。」
黎寶璐眨眨眼,怎麼就走了?
她還準備了好多話題呢,還有他們在瓊州的生活,她都還沒和他透露過呢。
顧懷瑾卻沒心情繼續留下去了,轉身離開。
黎寶璐不舍的將他送走,顧景雲回來時她便得意的對他道:「我問你爹要了個小廚房,等我們住進顧府可以自己做飯吃。我們以前想吃學嫌貴的東西都可以點來吃一遍。」
「比如?」
「比如血燕窩,我們可以吃一碗倒一碗,早中晚都吃一碗。」
顧景雲好笑,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血燕窩算什麼貴的,還不如點鮑魚。」
「可鮑魚我吃膩了呀。」黎寶璐嘟嘴道:「反倒是燕窩,我雖也吃過,但血燕窩卻沒嘗過。」
海邊最不缺的就是海產品,哪怕是鮑魚,那也是在內陸人看來很貴重,漁民們捕到的鮑魚賣不出多高的價錢,秦家近水樓台,一兩銀子就能買不少。
所以鮑魚什麼的黎寶璐真不饞。
「也好,不過什麼東西都是過猶不及,你可以把多餘的賞給下人吃。」反正用的是顧府的錢,他不心疼。
「皇帝帥嗎?」黎寶璐跳過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顧景雲瞥了她一眼道:「一個年近六十,病體沉珂的老頭,你覺得呢?」
「那他看到你豈不是很嫉妒?」
顧景雲嘴角微翹,「我已和皇上說好,只要趙嬪願意為祖父作證,祖父當年的案件便能推翻,黎家就能回鄉了。」
「六皇子會願意淌這趟渾水?雖然四皇子現在不如之前受寵了,但勢力依然不容小覷,至少目前來說,他依然是除了太子外最被承認的繼承人。」
「由不得他不願意,」顧景雲冷笑,「他的命都是祖父給的。」
「那好吧,我聽你的。」黎寶璐立刻改口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告訴我。」
「有,你先把東西收拾好,我們明日就搬去顧府。」
「所有的東西都要收拾嗎?」
「帶些緊要的就行,剩下的留在小院,我們今後肯定還要時不時的回來小院,而到了顧府,他們會重新給我們置辦的。」
黎寶璐高興的應下,跑去收東西。
要緊的不過是他們的書籍和一些防身用的東西,只不過兩個藤箱就好了。
當天晚上顧府渡過了第二個不眠之夜,第二天一早顧懷瑾就來接顧景雲。
這次他很快就見到了顧景雲,顧懷瑾不由瞪大了眼睛,臉色漸漸沉下,「你去年來過京城?」
顧懷瑾記憶一向好,看過一遍的人他多少有些印象,何況顧景雲還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兩次都只看到一個側面,但顧懷瑾還是很快認出他來。
再看顧懷瑾住的這座小院的位置,離那條花市不遠,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