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荷遺傳了黎家的優良基因,至少不像她爹一樣蠢。
魯同攤在床上,家裏的糧食和錢財都掌握在了她的手裏,她並不想那麼快與魯同和離,畢竟她滿身是傷,黎家困難,根本不足以支撐她的醫藥費。
所以黎荷拿着魯同的錢讓黎鈞買了藥,還買了不少白米白面及紅棗豬肉等物。
她一點也不虧待自己,即使只有一隻手能用,她也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沒有了暴力的威脅,黎荷當天晚上睡了一個好覺,以至於她都快忘了正房的魯同。
還是路過正房時聽到嗚嗚的聲音,她才想起她的丈夫。
黎荷沉默了一下才上前打開房門,魯同已經一天一夜不吃飯和方便了,此時床上一片污漬,還有難聞的臭味隱隱傳來。
看到黎荷,魯同只覺得身上的疼痛更甚,加上失禁帶來的羞惱,他瞪圓了眼睛瞪她。
黎荷上前將他嘴裏的麻布扯出,魯同啞着聲音吼道:「還不快給我去請大夫,黎荷,你信不信等我好了把你往死里打?」
「我信,所以我不會讓你好的。」
魯同一怔,然後麻布又塞回他嘴裏,他憤怒的「嗚嗚」叫着,黎荷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就又拎着一根棍子進來,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床上的人道:「要不是你提,我幾乎想不到這點,即便不給你藥,不給你接骨,時間久了,你的傷口也會痊癒的,就算骨頭長歪了,你也能走能提。」
魯同眼中浮現恐懼的神色,黎荷一手高高舉着木棍,一下一下的朝他身上的四肢打去。
「嗚嗚……」魯同嘶叫,卻完全反抗不了。
黎荷同樣再叫,卻是在尖叫和哀叫,就像以前魯同揍她時,她忍不住的發出聲音。
她的叫聲掩蓋了魯同「嗚嗚」的叫聲。
等黎荷從屋裏出來後,她的手上和頭上也都帶了傷,那是她自己掐的,頭上則是自己撞在了床柱上。
她被打慣了,魯同也經常揪着她的頭髮把她往地上,牆上,床上撞去,所以她知道怎樣的力道是安全的,卻又可以留下印子。
黎荷就這樣帶着傷去菜園裏轉了一圈,回來時附近的鄰居們就知道她又被打了。
眾人只是對她報以同情的目光,並不會多管閒事。
魯同一連半個月都不出門,也沒有人懷疑過,因為他看不起村里其他罪民,而他只會種地,並不會打漁。
地里現在還未開始勞作,魯同不出現是正常的。
而且隔三差五的鄰居們總能聽到魯同的怒吼,黎荷身上的傷也總是累着新傷,沒人把他往癱瘓那一方面想。
黎荷半個月來吃好的喝好的,漸漸將臉色養得紅潤了些,魯同卻快要瘋了。
半個月來,黎荷只負責給他一日三餐,既不給他擦洗身體,也不幫他收拾床鋪,他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現在整個屋裏都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黎荷還總是對他微笑道:「我們以後就這麼過好不好?」
魯同陰寒的看着她道:「等到地里開始忙活的時候我再不出現大家就會懷疑的,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我已經想好了,」黎荷摸了摸手上的夾板道:「再過半個月我的骨頭就長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把我弟弟叫來演一場大戲,讓你的手腳骨折合理化怎麼樣?」
魯同心中生寒,眼中帶着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恐懼看向黎荷,忍不住勸說她道:「黎荷,你是我婆娘,我們才是一家的,你這樣向着黎家,他們會養活你嗎?等你把家裏的存款都花完了,難道要一個人照顧整個家?你給我請個大夫吧,我保證,等我好了絕對不打你,真的,我對你發誓。」
黎荷微微搖頭,「我被你打了一年多,我不會相信你的,真要把家裏的存款都花完了,我就收拾包袱回娘家去,我有手有腳,養活自己還是可以的。」
養活自己?
那他呢?
魯同現在手腳皆斷,一直都沒有接上,要是黎荷回黎家,他豈不是要活活餓死?
魯同心中又急又怒,但半月來他早轉變了對黎荷的看法,自然不敢再放狠話威脅她,只能焦急的尋找對策。
他一直希望鄰里能發現他的情況,因此好幾次麻布被扯掉他就大喊救命,黎荷任